“……”
“谁没礼貌啊!”念时悦在电话那头不满地囔道。
念昀辰脸色倒是没变,反正都是冷冷淡淡的,看上去不大高兴。
梁斯泽一手举着电话,单手抄在兜里,身型高挑又健硕,看着人时天然有种居高临下的凌厉感,但此刻神色有如长辈的温和。
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只红包,冷白的指骨夹着它停在半空,晃了晃,“叫一声姐夫,一个红包。”
厚厚的一叠在眼前晃荡,念昀辰出于本能动了心,他几乎细不可查地出一个音,又被高傲的自尊心压回去了。
梁斯泽观察到他的反应,还算满意。抬起长腿越过他身侧,把红包塞进他外衣的口袋。
“打酱油去吧。”
“……”
念时悦在楼上看不到现场情况,她猜测说:“红包没给出去吧,想让念昀辰叫你姐夫比喊我妈都难。”
梁斯泽看了眼单元楼号,不紧不慢地迈腿,“得有人起带头作用。”
她捏着下巴思考,沉默片刻,唤了声:“姐夫?”
他笑了声:“和小姨子做是挺刺激的。”
“……”
念时悦骂了一声:“变态。”
梁斯泽走进电梯里,空无一人的狭小空间里,盘桓着男人具有蛊惑性的低磁性感声音。
“老婆,换个称呼。”
念时悦在房间里心跳加了,她摁住自己没出息的心脏,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反复两次,她冲破羞耻感,非常小声地唤了声:“老公。”
话落,听到男人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声线暗哑了几分:“以后记得这么叫。”
“……”
“现在先出来接客。”
这男人是会张弛有度的调情,念时悦就要面红耳燥瞬间冷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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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边往外走说:“门又没关。”
电话里没人吭声,走到玄关时看到梁斯泽站在门外,身姿挺拔高大,囊在方正的门框里,显得伟岸而孤立。
他头似乎削短了点,鬓角修理的干净,额前没有多余的碎,显得脸廓的线条更为流畅锋朗。
人家说男人的头是情侣的共同财产,随便乱动很可能影响感情。那是因为一不小心就要面对丑男人几个月,这很难忍。
念时悦感觉冲梁斯泽这张脸,剃个光头估计都很难丑。
她走到他身前,还是得指责下他私吞共同财产的行为,“谁让你偷偷剪头的。”
剪个头都成偷偷了。
梁斯泽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侧脸贴着她的头,好脾气地应道:“外婆让剪的。”
念时悦嗅着他身上香气与烟味杂糅的味道,抬出一只手,撸了撸他硬质的黑,有点新鲜的刺刺感。
“头又不长,她干嘛好好的让你剪头。”
“可能怕我正月里剪头。”梁斯泽恰时停下话。
念时悦脑子里条件反射地接下去三个字:死舅舅。
她大致了解梁家的家庭成员结构,除了梁老太太,梁斯泽还有个舅舅常年在美国。至于两人关系如何,她没了解过。如今听梁斯泽这么说,可能关系不大好。
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连月盈的声音传来:“时悦,打个电话让你爸快点回来,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工作,大年三十都需要赶的。”
“知道了。”念时悦推开梁斯泽,伸手要拉着他进门。
他握住她的手,“不进去了,我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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