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传来脚步声
“也绝不收回。”
他终于出现了,黄儆光,真是那张恶鬼牌吗?
黄子手紧紧捏成拳头,像我们三个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是的!我终于想起来第一次见李昭雪是在什麽时候,那天白璟当衆告,旁边有个女孩带着口罩。那时黄儆光也像现在这样,眼里充满厌恶愤怒。
“真是不巧”他说“今天在这里偶遇,你这条毒蛇!”
少女倔强地站着,可黄子并不打算住口“我时常觉得,你该去精神病医院医治一下。”
李昭雪泪流满面,她哭着,转身离开了游乐场。
“卫诚,你不会在心疼她吧?”
“黄子,我知道你和她有过节,但恐怕是误会这女孩了。”
“你说。。。误会?”黄儆光迎着夕阳馀晖,冷漠说
“猎物看到蛇的毒牙,恐怕是在临死前,剧毒的种子,往往开花以後才能分辨。只有这个女孩,你听好了——不论她说了什麽关于我的话,你都不要接近她!真的,卫诚,我求求你了。”
天光逐渐暗淡,血红晚霞褪色成幕布般青灰色,我问他
“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我。”
“卫诚,我能说的是: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不代表我不爱你!”
“你真的是杀人凶手吗?黄儆光?”
他表情阴郁平静“我说不是,你又会信麽。。。今天我妈也来了,我现在得走了。”
这时我才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戴墨镜漂亮女人,扫地阿姨(作者:你啥眼神),她一直在安静的看着,手里拿着一个纪念死人花果篮,紫色绶带随风飘扬。
黄妈妈把贡品放在地上,与儿子一同开车离开。我走过去捡起水果中间礼品卡,上面没有写任何一个人名字,唯有赠送人栏签名:棠映秋。
“不送你同学一起回学校麽?”大衆辉腾行驶在河滨路沿岸,女人时不时从後视镜观察儿子表情。黄子面色难看,他望着窗外一帧一帧风景,没回答。
“所以呢?那孩子究竟知道多少。”
见儿子一言不发,女人微笑起来“你不忍心断?也确实这样,从小到大你根本就没有朋友。那天他到别墅拜访,我好高兴啊~我儿子终于找到能讲话的人了。。。但看样子,你还不打算和他分手?”
黄子把脸深深埋在手掌中“我很爱他。”
“答非所问。”
棠映秋注视前方,阐释一桩显而易见事实般“我的忠告是,长痛不如短痛。”
愤怒在眼中凝聚,他擡起头望着母亲“我只想赌一把,看自己能不能赢过那条毒蛇!”
大衆稳稳地停靠在路边,女人扶住方向盘很久没说话,幽暗空间中仿佛有困兽在挣扎,她慢慢说“敬光,别这样想,她只是为了。。。为了保护你而已!她爱你!”
少年实在无法忍受,拉开车门下车,然後将门重重地关上。
“像妈妈也很爱你。”最後这句话消逝在空气中,女人将车辆重新啓动,儿子已经走远。
我坐在小巷後面荒芜空地中央,这个世界绚烂馀晖一点一点消逝,黑暗孕育出灯光。游乐园摩天轮转动,成为天幕下最宏伟的玩具,欢声笑语取代烈焰中央鬼魂呐喊。岁月魔法抚平裂谷般悲伤,受害者都拉住我说,就让一切随风而逝吧!
口袋手机震动,一看是老头来电话了,接通後听到那边载歌载舞
“卫诚,快回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美国邮寄扫描机器到了。荣老师在旁边喜滋滋讴歌“今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劳动人民最光荣~来呀抓壮丁~嘿!又骗一傻der。”
张院长捂住手机话筒,连连嘘小点声丶小点声,这是卫诚哪里是傻子?大一愣头青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我还不要呢,要骗还得骗研究生。
我心情郁闷,随口答一个“哦。”
老头听我不太高兴,连忙给荣言彦支走,换上一副谄媚笑脸“师母做了咖喱鸡丶麦饼丶汉堡包!咱们给美国扫描机和印度小同学一起接风洗尘~你快回来哇!”
玖洲在旁,套了塑料手套清洗好久不用餐碟,酸溜溜说“吃完饭能不能让卫诚洗碗,换个人使唤。”
“咦?谁把你抓来了。”院长问
“臣妾要告发:郄社长恃强凌弱,连哄带骗,强拐良家妇男!嗷~”
电话那边郄翀勋批评这个,批评那个(我),说本来人手就不够,废话还多,早点回来这麽晚别在外头瞎逛。
老头眨巴眨巴眼丶循循善诱,说今晚黄子也会来,好久不见如隔三秋,两地分居实乃罪过。今天是个好日子,绿水青山带笑颜,树上鸟儿成双对,夫妻双双把家还。。。直到我把手机挂断,接着给小郄发信息,说人不舒服,想让他帮忙代请一晚上假。
郄翀勋最近比法西斯还难讲话!直接把请假理由否了,这一招陈玖洲小朋友不久前刚用过。他窝被子里装病,被弗拉基米尔·朱加什维利·郄铁腕打捞上岸,人为刀俎,尔为鱼肉,进门系上围兜拉去洗碗!
“今天晚上,我不想见黄子,只是这样。”
一番短暂沉默,社长发来一个“好”,不放心又发来一句话“很多事情,自己想想清楚,院长那边我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