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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第2页）

他忍无可忍一把将我推到车上

“那是因为他们，我爸丶李为民丶社长，是无可救药丶迂腐的原教旨主义者。”

“事情经过，我原原本本告诉张院长，因为没有青羊观陈警官的联系方式。。。在知道所有情况後，你猜老头子怎麽说？”

他眼神很黯淡，一言不发。

“老头说：听不清，山上信号不好。

我刚想复述一遍，他打断我，卫诚，过去事情应该全部结束了。

他说，他和青羊观陈彦贞看法相同——你和父亲都是有正义感的人，班主任怎麽说？是好孩子。

卫诚，你看着他点，不要走错了路啊。

张院长要求我们一起去送别小郄，你不去，拿绳子也要绑过去。”

黄儆光流着泪，他说，院长人太好了，不是所有人都像他，有颗金子般的心。

送别这一天到来。

陈玖洲小朋友帮老大收拾东西，看见“我爱中国”夸张帽子，果断塞到行李箱最底层，听说美国反HUA很严重，他怕小郄下入关後和人起争执，避免打架纠纷。搞得郄仲勋翻了半天，最後时刻换上有中国两字的黑色T恤。

黄儆光手机不接，直接人间蒸发，老头发消息有紧急事情找！他打过去後，电话里好说歹半天，答应一定会来。

我丶荣老师丶玖洲丶老头坐车送到机场。

郄仲勋下车後，我拉着他左边胳膊，玖洲拉着右边胳膊，唠唠叨叨说注意事项。对于一个ENFJ，最幸福事情是感受到爱，小郄眼神闪亮，发誓一定好好学习丶天天向上，回来建设祖国，要我们等着他。

荣老师笑容可掬说，孺子可教。

张院长郑重拍了拍他肩膀，看到胸前中国两字很高兴，说做人不能忘本。

张玫和郄仲勋约同一趟飞机，斯坦福那个华裔博士想先见本人，算是面试吧，张玫陪同介绍是中间人。

同学保时捷卡宴送她到门口，车窗降下来，恰好看见院长拉着小郄手，唠唠叨叨说个没完，张玫百感交集，自己到底没能让父亲屈服。

熟悉的奥迪车停在不远处，郄仲勋对其他人说“我能和卫诚单独聊几句吗？”

他拉着我走远了些

“法律有无法照耀地方，正义也并非一定会降临。如果法律是反映统治者意志的工具，那罪犯是社会肌体病变的毒瘤。黄儆光和混迹社会上普通流氓罪犯不同，他对很多事情有着更高理解。

所以，思想更加危险。

僞装在受害者层面，模糊了犯罪界限。”

“院长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出自索尔仁尼琴《古格拉群岛》。车臣地区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法律，犯罪者如果本人不能抵罪，他家族中的人就要偿还。

某个酒鬼在酒馆喝醉後，他杀死了一个老妇人，清醒过来发现犯下大错，向苏联当局自首，他被发配西伯利亚。很快受害者家属包围了他家，要求家属抵命！三个人是犯罪者母亲和两个弟弟，他们都是善良好人，他们中必有一个被处死，。

格鲁吉亚人长老于是按照酒鬼模样扎了个纸人，对它判处死刑，然後烧掉。

他说凶手今天已经被处死！流放途中，任何一个车臣人遇到罪犯，都可以处死他。”

我看着社长

“院长说，我们能不能当做——爆炸案中恶鬼，已经像扑克牌一样烧掉了呢。”

老大没有反驳，他要我好好想清楚。

我看见黄儆光下车了，他和郄仲勋隔空对峙，光影鲜明。

我站在中间，忽然意识到，恋人和好友这辈子都不可能达成一致。

院长看见他能来很高兴，要玖洲丶荣老师把黄子拉过来，非要说两句临别赠言。三人连扯带拉把人拖来，结果郄仲勋和他只是简单握个手。

不久後，飞机在头顶起飞，蓝天出现泾渭分明白线，随时间流逝慢慢弥散，阳光下，三个穷鬼缠着少爷再去吃驴肉火烧。医院传来消息，棠映秋已转危为安，接下来是漫长诉讼流程。

我拉着黄儆光的手站在夕阳馀辉下，缅怀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