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皮糙肉厚,没云大小姐那麽讲究,能用就行。”他仔细揉洗着。
“不然我重新赔你一条吧。”
“没必要。”
“……”
不久他洗干净在阳台晾起来。
云影忽觉得鼻尖泛酸想哭,以为摆脱了,结果不走了,以为穿着衣服没事,结果隔着衣服都把她摁搞朝,每天这样那还得了。
她根本吃不消,不然还是坦白吧,鼓起勇气走过去扯了扯他衣角。
“闻礼。”
“怎麽了。”他在掌心挤了洗手液。
“有件事我想要跟你坦白,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骗你,我们还是离婚吧。
手机突然响起打断。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是爷爷的来电,脑子立刻清醒过来,拿起手机往办公室外面走,还没来得及打招呼。
“Lily,昨天的报道,我看见了。”
果然,她赶紧解释,“爷爷,事实并不是那样,我和他没”
“我知道,闻礼上午都告诉我了,但现在热搜又上来了,次数多了可能会影响你的职业生涯与双方公司名誉,我以前从来没管过这些。”
“可今时不同往日,你结婚了,这些行为会让祁家长辈觉得你没分寸,重新审视你们的感情,你既然那麽爱他,应该也考虑过这些吧。”
云影捏了捏裙摆,这些其实媒体早就问过了,但她想着早晚会离婚,向来都随便敷衍,从没在意过祁家人的感受。
现在突然被云翊点明莫名觉得愧疚,重新想想,错的根本就是他们两人,与其他人无关,现在把真相说出来或许还不算太晚。
“爷爷,其实”我根本不爱他。
“咳咳。”传来剧烈咳嗽声,似要将心肺都咳出来。
“云老先生,您怎麽又在阳台晒太阳。”
“您别激动。”
病床边仪器发出滴滴声,“马上通知值班医生过来。”
云影看不见他们的忙碌,但听见慌忙的脚步声,心被揪得发疼,嵌入掌心的指尖泛白。
过年时云翊曾昏迷,她从秀场出来赶最早班机回国,还来不及卸妆就去了医院,站在病床边看他紧闭的双眼,拿着一天比一天差的数据,眼泪比过去几十年都多。
她也曾提出让他去国外治疗,可他坚持要留在帝都,他没说过原因,可她知道是因为这里承载了他太多的记忆,年少时临危受命的自己,与植物学家妻子的相识相恋,花尽半生心血培养的後代。
想到他曾去世界各地拜访多位设计师,只为她想拥有梦里出现的裙子,而现在,自己不过是低低头就能让他开心,眼泪不自觉掉下来。
“我该怎麽做。”
“我建议你们开个记者发布会澄清。”云翊声音有些虚弱。
“好。”她擦掉眼泪,只要他说,她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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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完电话,她回办公室,正好看见祁闻礼在开视频会议,似乎是面对公司所有部门的。
“张总监,公司付薪水是让你工作,不是给我递交小学生作业,dataanalysis写成这水平还是尽快引咎辞职吧。”
“陈经理,如果财务报告里GrossProfitMargiProfitMarginonSales都分不清的,回学校重修吧。”
“L市的项目怎麽又延期了?”
“能办就办,办不了全给我滚蛋。”
他随手把文件“砰”一声扔进垃圾桶,不留丝毫情面。
云影被吓得後退一步。
她知道祁闻礼性格算不上好,但这样冷厉淡漠的他,她还是有些害怕,暂时咽下发布会的事。
往水杯里加了片柠檬,去斜对面茶水间透气。
因为是在顶层,周围办公室没人,环境安静清幽,偶尔有人从楼下摸上来接水,部门之间关系不错,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云影坐在沙发上握着水杯对空白墙壁叹气,她其实不知道怎麽跟他说这事。
因为祁家向来低调,掌舵人上位後几乎不接受采访,少有的几次露脸也大多是模糊影子。
要说服他心甘情愿地和自己在大庭广衆陪演甜蜜戏码,也太高难度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她看过去,只见几人拿着水杯站在总裁办门口,争着往缝里看,然後走到外面洗手间冲洗杯子。
“老天,我知道祁总注重身材,可他骂人胸肌都在抖诶,看着又大又厚,让人好想摸上去。”
“确实不小,我上次送资料撞见他换衣服,身上皮肤光滑又健康,胸口腋毛胸毛一点都没有,趴在他身上肯定很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