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感受掌心的热泪,看着她红肿的眼眶,他忍不住想,如果再做得秘密些,她能不能疼得少一点,眼泪也再少掉一些。
。
不知过了多久,云影终于哭完,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但脑子有些恍惚,刚要揉眼清醒一下,不料双腿早已站到麻木,面前没有扶手,踉跄间她以为自己要摔倒,忽然一只手揽住她腰,顶住她後背。
嗅到气息知道是他,吸了吸鼻子,擡手背擦去眼泪。
不是没在祁闻礼面前哭过,但或许是吵惯了,她并不想让他看见这一面,“放开。”
“放开会摔倒的。”
“摔就摔,又不是没摔过。”她以前学台步摔得浑身青紫。
“会疼的。”
“疼就疼。”
“我是说我。”他抓住她手放心脏位置,她脸上立刻浮出红晕,是他心疼,心里一烫,急忙抽手。
祁闻礼倒也没说什麽,“接下来有什麽打算。”
“没有。”她老实回答。
“先去酒店休息。”
“不要。”虽然医生说别打扰,可她还是想看他醒来,哪怕动一动也好。
见她傻里傻气的样子,祁闻礼觉得格外可爱,眉梢舒展,低头凑到她耳边,“老婆,有动静的医院会通知的,还有,你待在医院不觉得难受吗。”
难受?
云影侧身看周围,眸子闪过丝犹豫,她确实想等,也不在乎多少久,但从进来就头晕脑胀,现在腿发酸。
既然有人通知,也好,刚要答应,手伸进衣包拿湿巾擦眼泪,不想摸到个硬物,拿出来是钥匙扣。
印象中放公司桌上了,怎麽带过来了,拿起来看了看,不自觉望向云翊,看他紧闭的眼头上的纱布,转过去打量祁闻礼的脸,正撞上他含笑的眼,咬了咬唇,“向我道歉。”
“什麽?”祁闻礼冷不丁被问,疑惑不解。
看他不愿意,云影捏紧钥匙扣,要不是她及时发现,他都不知道要隐瞒多久。
深深吸气,然後自己站稳,一把拉过他的手带到远离病房的楼道窗口,撑开微肿的眼皮,带着被水浸湿的鼻音警告。
“祁闻礼,有件事情我想提醒你一下,我可以原谅你的欺骗,但不能原谅你隐瞒爷爷的手术,哪怕是爷爷认可的情况下。”
“影影。”
“还有,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什麽关系都没有,以後不准烦我。”
祁闻礼被她的发言一下顿住。
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
最後他唇线绷紧,眸子从深到浅,打算重新解释。
正好身旁的玻璃窗户被风吹开,掀起云影额前的长发。
她当时为争取时间,身上新衣是随便买的件单薄驼色风衣,最近帝都降温,里面羊绒包臀裙还沾有泪渍,刚才哭着热还不觉得什麽,现在静下来,蓦然觉得胸口大片冰,脸色发白,开始咳嗽起来。
那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带着些水渍和呛声,似乎还愈演愈烈。
看她这样,祁闻礼脸色一白,赶紧抓起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
“你干什麽。”她抽手。
感受到冰凉,他打量她表面干燥的外套,来时泪水被他擦掉,刚才的泪被他接住,那只能在里面,脸立即沉下去,扫一眼周围,抓住她手腕,“跟我走。”
“你干什麽。”
“回酒店。”
“我说了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他躬下身子一下将她扛在肩头下楼,她那点身体素质,她没数,他可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