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24年,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産生了愧疚。
也不知道该怎麽去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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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氏集团
办公室里气氛有些沉重,像密不透风的墙,空气似也凝结成了霜,咖啡杯心缓缓上升起白色蒸汽。
窗外百米高空下车辆川流不息,繁华不已。
楼下工作区座无虚席,但所有人脸色都不好,也不敢出声。
因为祁洵今天来公司了,还带着祁氏新项目前负责人,一副来势汹汹又胜券在握的模样。
而办公室外的走廊,张徊一直看时间,祁闻礼没叫他,他不能进去,当然,主要也是他不敢,就祁洵的气势,别说吹胡子瞪眼,就连看一眼他都心虚想跑。
全公司敢直视他,还能漫不经心喝着咖啡跟他说话的,只有祁闻礼一人。
“啪”一声。
张徊心猛得提到嗓子眼,这明显就是手杖砸办公桌的声音,然後听见他忿忿不平教训。
“祁总,这个事你就是这样处理的吗。”
说这话时,祁洵的脸一半在光里,一半是阴影,指尖夹着燃烧到一半的雪茄,灰白烟雾缭绕间,整个人看起来晦暗不明,格外渗人。
而祁闻礼就坐在对面,似没看见他般,一边慵懒翻着文件,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
“项目组解散,公司与员工沟通後支付了工资和相应的赔偿款,我不觉得有什麽问题。”
他说得很慢,身上黑色戗驳领的西装也斯文优雅,但语气似一只看不见的手,将压迫与凌冽感狠狠砸到桌上,气势丝毫不输。
祁洵听得眉头紧蹙,他不相信自己手把手教大的孩子,会敢反驳自己,指着旁边不敢擡头的男人。
“可他是公司的老人,你把人就这样解雇不怕被媒体戳脊梁骨吗。”
“公司资金应该去该去的地方,不是给没价值的项目输血。”祁闻礼面不改色地驳回去。
“可是”祁洵想继续力争。
“没有可是,周经理和祁老先生请回吧。”祁闻礼直接打断,指节敲了敲桌面,张徊听懂意思,立刻进来把人带走。
于是办公室就剩爷孙两人。
沉默许久。
“祁闻礼,你还是不肯答应吗。”
祁闻礼合上报告,擡起薄薄的眼皮,“对,我不会和云影离婚。”
“……”
“对了,我最近在看出事那年的资料,发现这样的人,出事前一年也被安排了几个。”
“你觉得那笔资金跟我有关系?”
“我可没这麽说,只是闲着无聊随便看看而已,不过,公司现在的责任人是我,爷爷突然出来横插一脚打乱公司的运营,不知道还以为祁氏集团有两个负责人呢。”
“你什麽意思?”
“不妥。”祁闻礼唇角微扬,露出未达到眸底的笑。
祁洵心里顿感空荡荡的冷,握紧手杖,他从没想到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孙子,有天会因为一个女人和他剑拔弩张,捂住发疼的头。
祁闻礼看他这样,立刻通知管家过来,嘱咐完事项就离开。
回到自己办公室,从抽屉拿出盒子,打开是两枚戒指。
刚送完人回来的张徊进来想汇报情况,看见他发愣,不知道为什麽,莫名觉得祁闻礼现在心情极好,随口而出。
“祁总,买戒指干什麽。”
“求婚。”他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