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南宫朔月有病在身,需得人时时看顾,院里的厢房就住着几位丫鬟。
入夜休憩时,她们会轮番醒着,隔一两个时辰就去看看。
因此,除了院门,房门不会落钥。
当她如往常那般推门而入时,没想到……
“没想到,就看到一地的血。”
她惶惶恐恐,“还有一个人影,正跳窗而去。”
“可惜当时正背着,我又吓坏了,就没看清脸。”她哭哭啼啼地惋惜。
吴歧去窗边查看,在地上捡到个荷包,品味花里胡哨。
李莲花他们不认得,南宫府很多人却认得。
它是胡浩的。
想来是见有人来了,逃得急,不小心把东西弄掉了。
如此看来,始作俑者多半是胡浩无疑。
他不止想要毒害南宫弦月,还杀害了南宫朔月。
尽管用的毒是两种,但一个人未必不可以下两种毒。
且作为一个寄居他家的赌徒,作案动机亦是十分突出。
要不然也不会满屋子翻找,弄得四下一片狼藉。
南宫弦月和周勤检查过,屋内丢了不少东西。
甚至书架下,南宫朔月用来藏东西的暗格,都被横扫一空。
周勤横眉怒骂,“这个胡浩,居然恩将仇报,下此毒手!”
骂完,又不得悲从中来。
“可怜了大少爷,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
说着说着,他眼眶再次湿了起来。
南宫弦月搭了他一下,“周伯,你放心,他会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他磨着后槽牙,拳头一寸寸攥紧了。
就仿佛从绝望的塘水里浮出来,在仇恨的筏木上,抓到了喘息的机会。
一道不乏威严的声音,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嘴里出来。
“吴叔,带人去搜!”
吴歧即刻集结了一众护卫,马不停蹄地往胡浩的院子去。
李莲花三人带着李相夷,缀在队伍后面。
他们压着声音,交换着彼此所得到的信息。
李相夷竖着耳朵去听。
他迫切地想知道,但李莲花他们似乎一点也不想让他知道。
导致他听不大分明,只能捕捉到些微个词,在脑中艰难地组合着。
笛飞声交耳低语,“胡浩当时确实不在自己房间,里面是另一个人,穿着他的衣服。”
“嗯,”李莲花敛着眉,“说明他的确谋划着什么。”
“那你遇见的那个黑衣人,会不会是他的同谋?”方多病揣测。
“不排除这种可能。”李莲花说,“先看看去吧。”
“看了也不一定在。”笛飞声道。
李莲花拇指搓了下食指,“在的话,多半是办完事回来了;不在的话,假扮他的人自然在。”
“总归,不会白跑一趟。”
三言两语间,他们不知不觉到了。
南宫弦月让人把院子围起来,自己带着一队人往正门去。
“胡浩,给我滚出来!”
他吼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大门紧紧闭着,房间漆黑,里面的人缄口不言,
索性,南宫弦月现下一点耐心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