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丝一端,圈着片梨花瓣。
他举到妙手空空面前。
“四年前,‘江南梨园’的流光玉盏被盗。”
“那‘江南梨园’,可是先帝游江南时住过的行宫,流光玉盏更是百年前的珍宝。”
“时值梨花盛放,贼人嚣张地,用落花在地上,铺写出了‘妙手空空’四字。”
“且自那以后,以铁丝绕梨瓣,以示自己的神偷之名。”
他捻了下铁丝,“这东西,可是在莲花楼里现的。”
“物证在此,”方多病接话,“你还想抵赖不成?”
妙手空空的视线,在铁丝上逡巡片刻。
想来,是衣服勾到柜角时,不小心弄掉了。
但找理道,“这铁丝也不复杂,别人也可以做——”
他话音未落,脖子上的刀剑猛然起了压迫之意。
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利落道,“你们想怎么办?”
“这是承认了?”李莲花一笑,将铁丝收入手心。
妙手空空面色惨白,寒意恍若密集的虫子,爬满了脊梁骨。
“命比银子值钱,这我还是知道的。”
“我承认,是我偷了你们的银子,还有那个机关匣。”
“你们说吧,想要怎么办,放我条生路就行。”
“怎么办。”李莲花理直气也壮。
“自然是还我们银子了。”
辛辛苦苦赚的,总不能因为在那个时空,同妙手空空有些交情,就凭白不要了。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不然,他们吃什么,那只大胃痋吃什么,喝西北风啊。
“还钱不是问题。”妙手空空应下。
“就是那个,”他支吾了一下,“我花了,一时半会拿不出来。”
笛飞声警觉地揪住背后的意思,“你想赖账?”
“不不不。”妙手空空连连摇头。
摇了半下,想起左右都是利刃,不摇了。
“我是说,你们得再等等……”
他声音弱下去,“等我再去盗几单。”
“几单是多久?”方多病问。
别是一年半载。
妙手空空琢磨俄顷,“十天,十天行不行?”
三人对了对眼,李莲花代表答应,“可以。”
“我们便给你十天。”
“还有,”他往下追问,“我们那个机关匣呢?”
“机关匣……”妙手空空犹豫了犹豫,试探问。
“能不能……折成银子?”
他目光真诚。
三人闻言,眼皮俱是一跳,忽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打开了?”方多病吼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