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也撞到了,现在身上还起鸡皮疙瘩。
“这些,”小笛飞声去到墙边的架子前,“像是药。”
“就是古怪了点。”
是了,屋内还有别的东西。
墙边的木架,摆满了大大小小,高矮胖瘦的瓶瓶罐罐。
他揭了几个。
一个是不知名药草,泡着黑红的蜈蚣。
一个是绿油油的蛇胆,浸在赤红的血里,也不知是什么血。
……总之,千奇百怪。
“他弄这么多怪药,还有头,”李相夷支了支下巴,“到底是炼什么?”
“看着不像是炼痋。”
从进来到现在,他们都没现,任何一只痋虫,以及与痋虫有关之物。
“在里面。”
笛飞声随手搡了个木架,那木架便活动转开了。
他们迈进去。
那间密室置着大缸、大火炉、坩埚等之物。
最引人注目的,是大缸,架在火炉上。
而大缸侧边有孔洞,半透明的琉璃管插在那里。
另一端,连接向另一个器皿。
如此一样接一样,几乎圈了整个屋子。
“还是热的。”南宫弦月摸了摸炉壁。
“看来,”李莲花顺着道,“巫尔焦前不久在密室里,就是开着炉火炼什么。”
他倾身往缸上一觑,“这打开瞧瞧。”
缸上盖着盖子,但他没有要上手的意思。
遂用眼光瞄下李相夷,又瞄下方多病。
那两个人,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
“锤子剪刀布。”他们猜了个拳。
一个锤子,一个剪刀。
李相夷得意一笑,他终于好不容易赢了一回。
简直可以载入史册。
方多病叹口气,伸手去勾盖上的柄。
伸到一半,先用左手掩好口鼻。
刚开条缝,便有股浓稠的刺激性气味,喷薄而出,熏得人直反胃。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他心下自夸。
其余几人,也不约而同蒙住口鼻。
当然,最好蒙的,还是李莲花。
其他人是束袖,他是广袖,还能扯在手心,再盖一层。
盖子完全揭开,更浓烈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们迎头而上,打眼往里瞅。
只见黑糊糊一缸浆泥,跟臭水沟里捞来的一样。
里面也不知放了什么东西,全都煮化了,融在一起,你我不分。
但应该不外乎,就是那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
而且可以确定的是,一定有人头的皮肉,脑浆什么的。
因为旁边还放了只罐子,里面就是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