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覆江湖之伟业,有劳先生所供的无心槐香。”
会客厅内,邱无涯端坐上,皮笑肉不笑道。
披着白色斗篷的客人,坐在右椅子上。
他闲执杯盖,刮了刮茶水,嘴角的笑意味不明。
“邱盟主何须言谢。”
“你我大业百里行有九十,剩下一十,还需镜天宗出力才行。”
邱无涯面色一干。
这厮明褒实贬,声言镜天宗所出乃绵薄之力,只占了一成功劳。
无心槐,则占了九成。
还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他想。
明明镜天宗,才是最劳神劳力的。
既出财举办武林大会,又调集人手解决武林中人。
而这厮,不过是出了个无心槐。
当然,这些是不便言明的。
他紧抓椅子扶手的手一松,笑得宽和,“可是茶水不合先生胃口?”
“我且让人换一盏。”
他见人久久不喝,出此一问。
“那倒不是。”白色斗篷下的狭长眼睛,凝在茶水氤氲的热气上。
热气入鼻,他闻到了晦暗的死亡气息。
“这茶太烫,”他搁下茶杯,“入不了口罢了。”
“那我遣人送凉水来,为先生静置片刻。”邱无涯融通道。
“谢过邱盟主,”白衣斗篷起身,抖了下衣摆,“只是不必了。”
“我该回客栈去了。”
“若逗留太久,恐生怀疑。”
“是我考虑不周了,”邱无涯起来送行,“先生慢走。”
白衣斗篷款步离去。
邱无涯望着那道背影,凶厉的气劲在掌心聚起。
也不知什么在脑海中掠过,那气劲竟一点点熄灭了。
“算了,先留你一命。”
此人是南胤之人,既有无心槐,说不定还有别的东西。
自这人说要与他合作开始,他便着人调查过南胤。
南胤,这个灭亡百年的国家,好东西还真不少。
走远的白衣斗篷,在兜帽的阴影下,哼了一声。
“贪心不足。”
他加快脚步,往山下去了。
送罢客后,邱无涯就去山门,准备下令屠了那帮江湖客。
结果,他走在自己的地盘上,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人呢?
人都跑哪里去了?
不是让巫尔焦他们集结人,在山门待命的吗?
干什么吃的!
“巫尔焦他们可率人来过?”他皱眉问守门的护卫。
护卫持刀,立得板板正正。
音色训练有素,不高不低,不冲不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