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雾径直走向洗手间门前,从旁边的白墙壁上拿下悬挂的钥匙,直接打开房门。
只见里面空空如也。
温南初彻底慌了,她拿起外套,拉开病房门就向外走:“我出去找她!”
秦清雾说不上此刻是什么心情,要怪温南初也谈不上,而且是秦可欣自己跑出去的,一般病房家里人探望的时候,护士会短暂的离开,把时间留给病人家属。
而且秦可欣有多次私自偷跑出病房的案例,这层楼的护士大部分都认识她,也不会出什么事,但医院人来人往,并不只有护士,一个七岁的小朋友独自外出,万一磕了碰了,或者是被什么人带走——
秦清雾不敢再想下去,立刻也出了病房门。
c栋五楼是楼层,没什么人,十分安静,只有楼梯口有两个女人似在交谈着什么。
秦清雾并没有在意,然而在询问了几个小护士,她们都说没见到过欣欣小朋友之后,秦清雾的心也在一点点的沉下去,走廊尽头楼梯口的两人反而成了最后的希望。
想到此,秦清雾立刻快步向前方走去。
然而就在她即将走到那二人身边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形稍矮的女人笑的不可抑制道:“要我说,秦三小姐就是东北虎,武松见了都要绕着走的那种!”
秦清雾顿时站在原地,冷淡的望向正聊天的另一人。
正是沈知言。
此时的她已然顾不得沈知言和那人为何忽然提起她,并且言辞称不上什么好话,满是调侃之意,她只想问沈知言究竟有没有见过秦可欣。
然而察觉到沈知言眉眼间的笑意,她又心中莫名涌上了几分燥意来。
秦清雾不冷不淡的打断她们:“沈知言,你随我过来。”
她话音落下,便明显察觉到那人的身体僵了一僵。
沈知言转过身,尴尬的看着她:“哎呀,好巧啊秦小姐,您怎么也在这里?”
秦清雾顿了顿,正要开口——
“妈咪!!”
秦可欣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秦清雾刚转过身,一道小小的身影已经向她飞扑果然来,骤然冲撞进了她的怀里。
她回过神来,轻轻拍了拍她背后衣服上的灰尘,温温柔柔地轻声问她:“你刚刚躲在哪里了?”
“妈咪,我好想你啊。”秦可欣压低声音,委屈巴巴:“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秦清雾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发顶,随后想到什么,正要向沈知言介绍秦可欣。
哪知此刻,沈知言的友人正痛心疾首姿态,开口说着:“你别灰心小沈,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沈知言却无辜眨眼,问:“你就不觉得,她这样更值得尊敬了吗?”
“你糊涂啊小沈!昏君!!”宋玉缠恨铁不成钢的咬牙怒骂:“你俩绝配!你俩锁死!你就等着新婚当夜一天抱俩吧!!”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秦清雾简直一头雾水。
秦清雾刚找到秦可欣,温南初便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
她见到平安无事的秦可欣,瞬间拍了拍胸口,对秦清雾玩笑道:“幸亏咱家宝贝没事儿,要不然我严重怀疑,我们多年的情分自此恩断义绝。”
知道温南初吓坏了,秦清雾浅淡笑了笑,安慰说:“是她太调皮了。”
秦清雾微微笑着,揉了揉正在对温南初做鬼脸的小姑娘的头顶。
“啊……”温南初见她笑了,如临大赦般的松了口气:“这次是我不对,回头我专门为欣欣小朋友摆宴压惊。”
“你我不用这样客套。”秦清雾笑笑,似是明白她的目的:“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温南初紧绷的神经这才舒缓下来,心态也平稳了些,语气浮夸的笑道:“不愧是挥手间让整个沧江市抖三抖的秦总啊,这宰相肚子里就是能撑船,当真大气的很!”
温南初从京城外国语学院念书时,便一直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她的身边,说是陪伴,实际上用更确切的话来说是追随。
京城的世家圈子里,温家其实算不上什么,如若不然,她那个便宜爷爷在生意场上也不会一直被京城的江家按在地上锤。
她是温家私生女出身,家里的哥哥姐姐们全都对她虎视眈眈,老爷子和父亲不待见她,所有人都觉得她一个私生女将来必然混不出个什么人样。
她就偏不要那些人如意!
因此,在京城念大二那年,她在校庆晚会上主动结识秦清雾,绝非是出于什么好心。
在那之前,她刚无意间在京城国贸中心的一场私人酒宴上,得知了外国语南校区的校花,便是京城首富江家老爷子钦点的准孙媳。
温南初去认识秦清雾纯粹是抱着‘伺候’她的目的,然而后来她却发现,秦清雾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那时候的秦清雾刚表演完一首钢琴曲目下台,正被一众男女同学追捧簇拥着,她唇畔浅笑,一一道谢,对众人不亲近也不刻意疏远,游刃有余的应对着,从容不迫的社交姿态显然是见惯了这样被追捧的场面。
在那之前,温南初原以为会伺候一个刁蛮任性、娇里娇气的大小姐,她会成为追随那人的狗,然而等和秦清雾相处久了,却发现其温柔诚恳,细致通透,一看便是在书香门第氲养出来的女人。
她温婉柔和的气质不像沧江人,反倒更像是江南水乡的女子。
当然这也只是温南初对她学生时代的印象,到了后来她来了沧江市发展,随着秦清雾学着投资做生意,她这才发觉有些人天生便适合生意名利场,运筹帷幄,眼光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