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是母亲身边的人,到底还是要交给母亲处置更妥当些。”沈舒意再度开口。
红缨回过神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声音尖利而激动:“不!不可以!小姐,夫人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要了我的命的!您高抬贵手,您救救我救救我!”
红缨这次是真的怕了,整个人都抖个不停。
若说从前她不把沈舒意放在眼里,可如今,一来被沈舒意和怀海法师捉奸在床,二来搬出夫人这座大山,红缨是不怕也不行。
沈舒意垂眸看着她没做声,红缨仰着头,满脸泪痕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月色下,少女一袭淡蓝色的长裙,清冷疏离,宛若九天之上的仙子,让人不敢造肆。
“小姐,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一定记得您的大恩大德,这辈子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恩情!您给奴婢留一条活路吧!求您了!”
说着,红缨又‘砰砰’的磕了几个头,不一会,额头上便一片红肿,好不可怜。
半晌,沈舒意叹了口气道:“也罢,我可以暂时代为隐瞒,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至于能瞒多久,我也无从保证。”
红缨咽了口口水,根本顾不得旁的,对喜极而泣“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沈舒意和玉屏回到房间时,夜色已深。
玉屏少见的什么也没问,格外沉默。
沈舒意看着她忙里忙外,温声将她喊住:“别忙了,歇歇吧。”
“是。”玉屏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只是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没用。
沈舒意喊她,她便守在了床边。
“在想什么?”沈舒意问。
玉屏沉默半晌,才轻声道:“在想人怎么可以这样坏。”
她和红缨无冤无仇,红缨几次欺辱她和小姐,她们都不曾计较,可到最后,她却生出这样恶毒的心思。
玉屏不敢想,若是自己今晚遭遇那样的事,是否还有勇气活在这个世上。
沈舒意莞尔一笑,眉目清冷:“正因为我们太好说话,才会让一些人以为,欺负我们不必付出任何代价和成本。”
玉屏愣住,而后便听沈舒意又有道:“所以,只有让他们知道,想从我这讨到好处,就要有留下爪子的觉悟,他们才会老实。”
玉屏心思翻涌,半晌,轻声道:“奴婢记住了。”
另一边,智远被逐出佛寺,好在小僧念及同门的情谊,允他收拾行李离开。
智远回到房内,第一件事便是去找自己藏起的银子。
可打开柜子,别说银子,连带着他私藏的一些珠宝玉器一应消失,整个匣子都空荡荡的!
智远脸色一白,猛的站起身,将匣子抽了出来。
可任凭他将几个抽屉柜子全都翻的乱七八糟,也没找见半个铜板!
钱呢?
他的钱呢!
这一刻,智远终于慌了。
那些银子是他最后的倚仗,怎么会凭空消失?
智远喉咙紧,心跳的飞快,快在屋内的其他角落又翻找了一番。
可没有…还是没有!
智远一屁股跌坐在地,头上的冷汗都渗了出来,满眼猩红。
不久前的快活,早因为这接连的波折化作心悸。
是谁?
一定是有贼人偷了他的银子!
可偏偏,智远没法声张,更不敢大张旗鼓去找。
是红缨?
还是那个伙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