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13章（第2页）

齐渊看了旁边的石涧玉一眼，两人眼神交换间女将军带着楮颉转身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齐渊兄弟两人和亚历山德罗，气氛一时安静下来。

齐渊转头看向亚历山德罗，率先开口：“前几天在城门口匆匆见了殿下一面，一直没有机会与殿下详谈。昨晚殿下想必已经听阿绍说了我们目前的情势，今天殿下过来也是机会难得，不如我们正式介绍一下，互相交换一下目前手头的情报信息，殿下觉得呢？”

亚历山德罗的目光还是停留在齐绍身上，过了几秒才看向齐渊：“确实，昨天晚上我已经应允了绍皇子会全力相助，那麽也是该互通一下手头的消息。我听绍皇子说，你们怀疑去年在宫廷里下毒的人与翡冷翠的教廷有勾结？”

齐渊起身转向他，拱手拜了一礼：“说到这个，我还欠殿下一个正式的道谢。阿绍不远万里前往翡冷翠求药，多亏殿下相助，否则我们兄弟俩今天就不能坐在这里了。我们大晟的人讲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殿下救命之恩，抛开我们的合作不谈，只要殿下开口，无论什麽事，我们都会尽力做到。”

亚历山德罗面色没有什麽变化，目光从手里的茶杯转到齐渊身上的时候带了几分淡淡的嘲讽：“这件事倒也没那麽严重，当时我给绍皇子解药的时候其实并不知晓他的身份，与其说这药是一个筹码，不如说这是我送给朋友的一个礼物——当然，朋友这个界定只是我当时单方面的想法。

“至于其他的，就像绍皇子昨晚说的，我们合作，不过是为了求一个双赢，我已经从绍皇子那里得到了我想要的允诺，想必渊皇子不会翻脸不认吧？”

他语气很淡，说到後来目光从齐渊身上落到了一旁的齐绍身上。

齐渊微微皱了皱眉，刚要开口说什麽，齐绍擡手按在他胳膊上，低声喊了一句三哥。

眼看着那两人交换了个眼色丶齐渊没有再说什麽，亚历山德罗的眼神暗了暗，转身坐回软榻上，开口：“听说你们怀疑的对象是太子？”

齐绍面色紧了紧，他往外室的方向看了看，低声开口：“我们并没有切实的证据，所以还请殿下在外慎言。”

亚历山德罗冷冷哼了一声：“如果当真是他，那我先提醒二位一句，他目前不仅拥有你们大晟国内皇帝的支持，背後的势力是法勒利公国的伊利斯教廷。既然决定上桌，那麽一个合格的赌徒应该把手中的筹码最大化利用，同时还得揣测对方手中的筹码，必要的时候创造时机以小博大。”

齐渊笑了笑：“刚好眼下我们就有了一条线索。今天早朝会上，东部沿海传来消息，瀛洲派遣了近三十艘商船入海宁港，目的是想要打通晟国与沙漠商路，将自己的贸易线深入大晟西部的国家，法勒利公国便是首当其冲的。”

“瀛洲……”亚历山德罗低声喃喃，眉心微微蹙起来：“你们有没有派人确定过那些商船上的货物？”

“据海宁府的都督回报奏折上记载，船上大多是一种砖茶。”

亚历山德罗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有一件事或许应该让你们知道，五个月前，也就是绍皇子受伤返回晟国的那段时间，我刚好得到了一条教廷的线报，前往瓦岗省调查，在调查过程中，我的人碰巧救下了一名晟国的使者，据他所说，他前往法勒利公国是为了与教廷做一桩交易，交易的物品是一张配方。因为双方在过程中起了争执，他最後被教廷的人灭口了。

“我的手下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伤重，没能追问他背後的主使，但是我们也由此得到了那张配方。按照配方上的东西调配出来的东西——怎麽说呢，我之前在法勒利公国或者阿曼大陆上的其他地方都没有见过，我们暂时给那东西定的名字叫黑火，引火之後会发生燃烧爆裂，效果有些像昨日除夕在皇宫外放的那种烟花，不知道你们在大晟可有耳闻？”

至此，齐渊的脸色已经彻底严肃起来，他往前走了一步：“大晟历来有在年节燃放烟火的习俗，但是从来没有发展出别的用途。前两年我记得曾经有一个地方的大臣上奏，说地方上一家烟火作坊失火爆炸，伤了很多人，从那之後硝石火药这一类的物资就被朝廷纳入了严格管控。如果我没记错，这件事当时是交给了太子督办。您刚才提到配方，那对方多少应该跟太子脱不了干系。虽然这些东西在民间很多，只要是任何一家持官方许可的作坊都能马上写一张出来，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胆子拿这东西做交易。”

“既然是提供给教廷，那我认为他们应该不会闲得无聊，只是想用那配方上的东西做出些消遣的玩意炸着玩，他们的目的很明显，是想调整之後把这东西作为一种秘密武器。虽然当时那一张被我的人截下来了，但是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晟国与法勒利往来的商旅衆多，王室不可能去搜每一个人的身。虽然目前在明面上没有发现什麽异常，但是我敢打赌，教廷背後肯定还在做更周密的计划。”亚历山德罗开口。

“殿下方才说，你们按照配方制作了一批样品，那可有试过这东西的威力？”齐绍在一旁道。

亚历山德罗点头：“小规模的试验过，但是为了保密，我不敢说真正应用之後这些黑火的杀伤力有多大。”

“如果是太子一党将配方卖出去，那麽他们在国内一定也有了存量的黑火，只等合适的时机引爆。现在他们在暗处，我们得想办法查一查这条线，否则整个邺京相当于随时处在爆炸的阴影下。”齐渊声音很沉。

“我在想，瀛洲这次这麽突然地大张旗鼓派船入港，会不会是某种里应外合的手段？”齐绍的声音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所以刚才我才问你们有没有确定过那些船上的物资。依我的看法，最好能亲自去确认。”亚历山德罗开口。

齐绍和齐渊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了些风雨欲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