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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111章 蜕变（第1页）

第111章第111章蜕变

看他由心而发地笑了，纪安扯扯他脸颊以作教训：“我不说你是不是又要跑？”

知道真相，已经有底气了，他挑眉来打她手：“才不会，我才不跑！”

“嘴硬，”纪安戳破他，“你刚刚的表情可不是这样。”

他抱住枕头盘起腿，脸拿枕头捂着，就露出一双不承认的笑笑的眼睛，显出几分被戳穿後的赖皮:“就算你有别人，我也赖定你了。”

纪安跟他扯枕头：“要是真的，你怎麽赖？”

“我就在这里等你来啊！”他没有停顿直接就回答，仿佛在那个发现的当下就电光火石地想好了。

这哪里能叫赖？

分明是把决定权交给对方，可怜巴巴等着垂怜。

纪安抽出他的枕头把他放倒，先朝臀拍一下，才拿裤子给他套上:“你果然很笨。”

他拿手来捂的时候已经被打过了，就侧脸过来瞄她并哼哼两声:“你果然喜欢欺负我，从小就是！”

纪安笑着俯身，又轻轻打一下:“对，你最好玩了。”

他面红耳赤，扭脸埋回去。不敢看，但敢说，娇娇地小声嘀咕她:“变态……”

声音虽低，但足够她听清。

穿完裤子，纪安把他捞起来，凑到他耳边低语:“你碰到‘变态’，永远也跑不掉了。”

他擡起眼看向她，接着就把两只手腕并在一起呈递过来，给她绑缚的姿势:“那你要抓我一辈子。”

纪安一把扣紧他的手，低头抵住他的额头:“好。”

＊＊＊

接下来几天，都在筹备手术相关的事。

纪安先抽取自身的血液，预备好足够的量——半颗鲛丹的存在，使她的身体优于常人。这些年，她也陆陆续续抽过一些血，用在那个死寂的孩子身上。

只是接近于“死马当活马医”的尝试。

既然那个孩子是因为两种族类的不匹配而无法生存的，那是否可以通过抛弃其中一个种族的基因而实现复生？这个念头时常在她的脑海中萦绕，并在“换血可将鲛人变为人类”这一确认信息的支撑下越演越烈。最终她就行动了。

先是小剂量注入自己的血液，看不出任何反应和效果，没放弃，继续，持续了数月，才发现有一点变化：它那团混沌不清的下身，有了一条稳定的清晰的裂缝，像是有裂变成腿的先兆。

于是这个实验就一直继续。

经过两年，它的下身确实慢慢变成了双腿的模样，蜷缩着，脆弱的。虽然目前为止，仅仅是外观上有了变化，它还安安静静的，没有心跳。但一切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纪安抽空将玻璃箱从船内取回来。本想先藏起来，但还是给祁洄看到了。

那是预备手术的前一天。

玻璃箱放在书架上，前面有一排书挡着。也不知道怎麽的就给他发现了。纪安从手术室出来时，就看到他抱着一撂书，呆呆对着玻璃箱看，偶尔腾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探进水中托一下。

很专注，纪安站到他身後了他也没发觉。

纪安没有出声，他揉揉眼睛看够了後退一步撞到她怀里回头才发现的她。

“我闻到很熟悉的气息才找过来的……”他先解释。

纪安用鼻音“嗯”一声，取走他怀里的书，顺势环上他的腰，和他一起注视着玻璃箱，并将这两年的实验都告诉他。

“是不是会好起来？”他显出些急切的希望。

“会的，”纪安搂紧他的腰，“我相信。”

她相信会有那麽一天，可以听到它的第一声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