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笑笑地把报告丢在桌上:“对,你现在就给我剥干净躺到床上等着。”
“想得美,”他捂住自己的衣服,朝她挑眉,“我才不会乖乖听你的。”
纪安笑着摇摇头朝他走去,他坐在椅子上不跑不躲,只是看似很贞烈地环抱住自己,然後等纪安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他才踢踢腿扭扭身开始挣扎,捂着笑脸大喊变态变态变态。
喊声到他被轻轻丢到床上才停住一瞬。
一瞬後,他又接着喊,喊得更起劲。
纪安勾了勾唇,跨到他身上来捏住他的脸颊,他的嘴就嘟嘟的,但还是挤出变调的音顽强地喊她变态。
“你现在喊得多大声,”纪安笑眯眯地在他耳畔说,“等下就会叫得多大声哦。”
“才不会,”他也笑,还晃晃她的手,“我没感觉。”
“好好,”纪安笑擡起他的腿,看向他羞涩却死装的眼,“那就来看看到底有没有感觉。”
“等一下!”要被剥掉时,他忽然来按住她的手。
“怕了?”纪安把他拉近,欣赏他的表情,“我可以给你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才不怕,”他眉一挑,朝她伸手,理所应当地讨债,“我的戒指呢?”
跟着就是一句接一句。
“没有戒指,你就想白白睡我?”
“哼,我已经变聪明了,才不会像以前一样被你骗去睡完才有戒指可以拿!”
他在说他第一次的时候。
纪安不觉失笑,捏捏他的腿肉要让他清醒清醒:“是我骗的吗?明明是你口口声声说要跟我睡。”
“我没说是那种睡,”他含羞地戳戳她的肩头,毫不讲理地控诉,“就是被你骗的,我什麽都不知道就被你弄,你还把我弄好痛。”
“我要戒指,不然不给。”他冷酷地攥紧自己裤子。
看他这副娇蛮却可爱的模样,纪安无奈笑出声,叹口气,手摸向衣兜。她一动,他的眼睛就偷摸摸看过来,亮亮的,像枚黑珍珠,充满雀跃和期待。
纪安拿出戒指给他:“这样可以满意了?”
他立马接过,手指摸向内环,是熟悉的痕迹。他的嘴角就荡开深深的笑,久久都下不去,摸一会,才又拿着递给她,并伸出自己的手,娇娇地命令:“给我戴上。”
“是,遵命——”纪安笑着握住他的手。
他的笑容就更深。当那枚被取下多次的戒指再次回到他的指间,他就五指握住,不再松开。
松开的是攥紧的裤子,他主动来牵她的手放上去:“好了,随便给你玩了。”
纪安笑,搂住他的腰,抱向自己。
漆黑的房间里窸窸窣窣都是些声响。
“有感觉吗?”
“没有!”这句话才刚喊完,就有求饶的音颤颤抖抖地续上,“有有……有……”
之後还有很多的笑声,很多的娇骂,很多的缠绵低语。
……
第二天,纪安醒来,睁眼便看到暖暖照进来的阳光,金灿灿地铺在皱巴巴的床单上,还有怀里人乱翘的黑发上。
他还睡着,唇边微微笑,大概做了什麽美梦。
虽然昨晚因为嘴硬掉了几滴泪。
纪安揉揉他的发,吻了吻他的额头,心里感受到了久未体验过的放松和惬意。
这样的时刻,是以後每一天的日常。
“讨厌,不来了……”他似梦似醒地咕哝一声。
他喊着这一声入睡,又喊着这一声清醒。
纪安笑着看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轻轻道:“大笨蛋,早上了!”
又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今天天气很好,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
相似的话使祁洄一下子醒了来,在儿时的一个早晨,他第一次被她偷偷带出门的时候,她就是这麽跟他说的。
——笨鱼,今天有大太阳,要不要跟我出去玩?
——要要要!
以前是偷偷摸摸的。
现在,以及以後,都将是光明正大的。
祁洄圈住她的脖颈,连连叠声应:“要要要!”
他要跟着她,直到生命的尽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