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她多想拥她入怀,告诉她,我喜欢,喜欢极了……
明明十月的徐风舒爽,可怎得吹到身上叫人刺骨薄凉?
风卷起灵均的裙裾,卷起她沁落的珠泪,她不知该如何办法,紧咬着下唇,才结的薄痂又瞬间撕裂开来,腥苦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润进喉间。
她的心好痛,这就是喜欢吗?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情爱……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清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①
可……
明明栖归会因她的举动而心跳加速,会耳尖微红,可爱的像只懵懂的青春含羞草,一碰便羞稔地收起叶儿,为何她却从不回应她的炙热,她的热情也会因她的淡漠而……心字香烧成灰烬,刺骨冰潭深难测……
小梅从安馨姐那得知她回来的消息,面露急色上前好一番确认,见灵均身上并无伤痕,才堪堪松了口气道:“公主去哪了?叫奴婢一番好找。”
见灵均面上神伤,身子轻颤,泪珠顺着玉颊滑入心田,抿唇不语。小梅深怕公主又遭了什麽不公难遇,只好轻轻拍着灵均的肩膀,小心翼翼道:“公主?公主一切可……安好?”
思绪拉回,灵均抹干脸上的泪珠,轻点了头,朝着寝殿前去的样子踽踽独行,像极了孤雁南飞举足无亲,艰难孤隐。
小梅跟在灵均的身後,她才不相信公主一点事都没有,那样子怎能当做无事发生?可她从未见过公主忍成这样,那背影看了叫人心疼不已。
想近身服侍灵均,小梅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後,可灵均一进门就将房门紧闭,将人拒之门外。
灵均靠着门沿缓缓而落,终蹲坐在门後,抱膝目若无堵,双眼空寡,泪又顺着玉颊而下,湿透了袖襟衣领,她哭了好些时刻,哭得心脏跳在她耳後,强烈地撞击着她的耳根。
小梅在门外拍了几声,又着着急地叫着公主,可门里的灵均此刻耳似失聪了般,全然听闻不见。
细细听闻门内的声音,原先毫无动静,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内里传出些呜咽声,像是无助的小狗儿啜泣,叫人听了好生怜惜。小梅除了在门外干着急,别无他法。
屋内匣中藏有清酒几壶,灵均掀开清酒红塞,她闪烁着眸眼不禁思索,关栖归她到底是作何感受?她到底对她的心动……耳尖的红润……是真是假?她晦暗着眼眸,疯了似的拿起清酒全然饮尽。
饮如喉间的酒,如烈日灼灼,毒辣地肆意奔闯着她的喉腔,胸膛……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身旁落了几瓶空瓶。身体像是被火燃烧着,脑间的眩晕胀热之感,直教人忘却忧愁,忘却今生。她的神色逐渐浑浊,一遍又一遍的念着“栖归……栖归……你究竟是什麽意思?我真是要死了……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
灵均喘着气,随着身上体温逐增,烧坏了她的神志,伸手抓紧头皮哀嚎。
小梅在门外听得清晰,她心下一惊,公主这是……她连忙拍着楠格纹木门,边拍边喊:“公主,你别吓小梅,公主怎麽了?公主……”
“廉晨……无碍……”灵均嘶哑着嗓子道出,那声音弱柔不堪明朗,又是阵阵碰撞叮铃声响起。
“公主少喝些吧!”小梅心急如焚,这哪是没事的样,公主什麽都不愿说,她也不好过问。可是……
“睡吧小梅。”里头声声水渍吞咽声,随手一扔,叮铃作响。许是小梅真的听话了吧……这长阳宫也倒是清净,灵均不禁蹙眉暗骂,她怎得这般矫情?不过少了些烟火,怎得这般叫人寂寞痛心?她真矫情……
眼下不能就这样看着公主难受痛饮,这眼下也没得办法劝阻她?小梅愁眉不展,又猛然听着屋内公主连连唤着栖归,她心下了然,去寻关栖归来!也许会有办法……
健步如飞,小梅当即朝着广兰宫奔去,进院高声喊道:“关栖归!快救救我家公主吧!”
宫内无人,小厮从内厢大步流星地走来,闻言蹙眉不展:“姑娘请回吧,我家公子不在宫内。”
听到他言,小梅急的原地来回走动,她踯躅许久,急的泪珠盈睫,心急不是办法,她又朝着小厮冬应道:“你可有法子联系到你家公子?”
还未等冬应开口,阵风抚过,黑鹰身着玄色夜行衣,腰间别戴一灰玄玉牌,立于小梅身前:“我能联系主子。”
小梅喜出望外,神色顿时一亮,她朝黑鹰嘱咐道:“多谢小哥,你快去通知你家公子,我家公主似是酗酒痛饮,恐有性命之忧,拒奴婢于门外,还请她速速前去公主寝殿。”
黑鹰应声而走,朝着香满楼那儿前往,他穿梭于黑夜里,急如星火。
关栖归得知消息时震怒不已,她朝着黑夜就是一掌重重拍去,眉间如火,神色凌厉:“她只是饮酒怎会有性命之忧!要你在公主身侧护着,你有何用之有!”
黑鹰挨了关栖归一掌,内脏震荡险些碎裂,嘴角溢出血丝,不敢有分毫怠慢之色:“公主一直在自己寝殿内,她……公主若是自行饮酒,属下无权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