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栖归看老板的模样也是个善谈的,她问道:“对了老板,你可知西街的王掌柜家在哪?我两是旅行的商客,想去找他谈谈合作。”
瞧这一张口枯草都让说活了,灵均揶揄她一眼。
老板为人爽快,他指着西街的方向道:“王掌柜家啊,西街往里走两里,府邸最大的那一家就是了。只不过……听街坊说,王掌柜近来脾气不大好。”
脾气不大好?灵均扬了扬眉,按理说丢了不足月的孩子,正常人的反应该是悲凄难过丶忧愁不断才是。怎麽反而王掌柜是怒气冲冲?
这条情报很是重要,灵均扬唇点了点头又丢了三文铜钱:“谢谢老板。”
说罢两人便朝着西街走去,身後又传来老板实在声:“挨!客人,不用钱……”
两里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两人脚踩冰莲运气奔向西街。包子铺的老板说了,这西街的王掌柜家的府邸富丽,极为容易寻找。二人在附近转悠几家,寻了间最大的府邸上房探去。
池水清清,游鱼几条,在清池中翻浪打滚儿,掀起徐徐涟漪。
池边站着两位偷懒的婢女,灵均与简栖归两人匿于树梢顶上,巧听她两交谈。
“今儿姥爷又不让小姐用晚膳了。”其中一人说道,口中一股子愤愤不平之意。
小姐?灵均蹙眉与简栖归两人相视,接着仔细听着。
另一人掰了手中的馒头丢进池中,鱼群纷纷扑食而来,生怕慢了一步变没了吃食。
“真是造孽啊,小姐那麽小,姥爷也狠得下心来!”
“嘘!莫叫人听着,让人说了去姥爷那,仔细我两的皮!”
“我也是替小姐可怜……”
见二人不再继续说这,灵均招了招手,同简栖归找了一处方便说话的地。
灵均回过头来小声问道:“你说……这王掌柜家有几女?”
“寻常有规矩的人家,一家子都在一起用膳,若说女子……应当也是同桌。依我看,我们还是先去盯着王夫人那儿的情况,再做打算。”简栖归若有所思道。
灵均点了点头道“好。”
府邸中仅有四间屋子装饰较为雍华,但装有梳妆台的屋子仅有两间,里头都恰逢女子落座。
这下可难办了,这两间屋里究竟哪位是王夫人?
第一间的女子身着华服,对着妆匣左看右瞧,反复叹息。
有些像……
第二间的女子同样华服衣着,坐在妆匣前未施粉黛,捧着一双巴掌大的兔样绣鞋泪眼婆娑黯然神伤。
本想着要废一些功夫才能找到王夫人的寝居,如今看来,也并未难以找寻。
“这应当是王夫人。”简栖归小声道。
灵均点了点头赞同道:“孩子的用品居多,应当是这。”
那婢女们口中的小姐呢?
一路寻下来,王掌柜家中的女眷并不多,除了方才的这两位,便只有位上了年纪的老夫人。应当是王掌柜的娘亲。
两人蹲在房顶,掀了一片水曲小瓦,透着半寸戒尺大的缝儿观察房内。
王夫人这儿实在是无聊,除了对着镜子郁郁,便是看着各种孩子的小玩意儿。
灵均看得眼皮直打架,她坐在屋瓦上,偏头看去,身旁简栖归看得格外仔细认真。她打了个哈欠,眼角泪珠莹莹。
强撑着自己接着守着,可这上眼皮不听指挥,耷拉下来。
身旁呼吸声渐沉,简栖归肩头感到一沉,偏头过去,朱唇擦过灵均水润的下唇,呼吸一滞,心间骤然跳停一拍。
这下哪儿有心思再看瓦下王夫人哀思惬惬,简栖归喉间上下浮动,唇瓣处的柔软叫人不忍离去。她贪心地想着再过一会就离开……
神色晦暗地向下望去,灵均脖颈处的肌肤细嫩,宛若初春新芽上冒的笋尖,清晰可见的锁骨让人想咬上一口。皱起的衣襟,一垂眼便可看到她圆润的香肩……
“笃笃笃……”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