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朝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往旁边挪了点。
沈栖归虽是没说话,但她的身体行为已经告诉了灵均。
灵均坐定之後,刚放下手提包,就听旁边人问道:“怎麽不去和朋友一起坐?”
她哪来的什麽朋友,贝灵均最嫌麻烦,从来不交什麽朋友。
但话不能这麽说,灵均往绒鹅的沙发里靠了靠,偏着头看她:“我们不是朋友吗?”说着,手往她的手上搭去。
沈栖归愣了一瞬,眼前的人目光有些炙热,炙热得她似乎无处可逃,她明明是在一处宽敞的环境之中,却像是被人关在一个小房间里一般。
特别是手上传来的温度,令她无法忽视。
她丝毫不回避目光看了回去,像是思考了很久才回道:“朋友是会一起逛街吃饭,去看电影,会拥有彼此的电话号码。而我们……”她顿了顿,“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而已。”
灵均“哦”了一声,她不再去看沈栖归,又坐直了身子往话筒那去看。
反正沈栖归说是这麽说,不还是没把她的手打掉。非但没打掉,还把她的手握了起来。
这叫什麽?这叫嘴硬。
灵均是没多想,不多解释。只是苦了沈栖归,她直直地盯着人,心想着难道自己的暗示不够明显吗?
她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灵均就只单单回了一句“哦”?
一句哦!?
灵均的手忽然被人推开,她不解地往旁边看,这人的心思好难猜哦。
忽地厅内的大灯暗了下来,只亮着墙边的地灯,话筒那儿的灯光亮起,照在夜蝶的脸上熠熠生辉。
演出就要开始了。
夜蝶的歌声依旧是一副浓醇的浪漫,灵均沉浸在她的歌声里,专心地瞧着灯光下的人唱歌,直到一首歌结束了,她感叹着偏头道:“夜蝶唱得可真好啊。”
谁知沈栖归不接她的话,鼻息长呼了一口气,偏过了头去。
灵均:?
这人什麽情况?
这会子刚唱完一首歌,再唱下一首之间至少有一两分钟的准备时间。
周遭的声音有些嘈杂,大家都在小声地窃窃私语。不凑近说话的话根本就听不见,灵均只好往旁边挪了挪,腿都快要贴到了她的腿,凑到她耳旁问:“你怎麽了?”
谁知沈栖归猛地回过了头,呼吸一深一浅:“凑这麽近干嘛!”她语气有些生硬,还有些别扭。
灵均总算是听出来哪里不对劲了,沈栖归好像是生气了。
“是不是我没约你吃饭逛街,你生气了?”她不管沈栖归的指责,偏凑近了说。
见沈栖归没说话,八成是被自己给猜中了,灵均只好宽慰道:“你平时不是在诊所忙吗,哪有时间去饭店里吃饭去逛街。就是想约你,你也没时间啊。”
“你怎麽知道我没时间?”沈栖归瞪了她一眼,随後又小声道,“你这个状态不适合去饭店,要不明天晚上我早点关门,去我家吃?”
“行啊。”灵均顺口应道。瞧她面色确实要比刚才好了许多,看起来是不生气了。
正好这会子夜蝶要唱下一首歌了,她又转过了头去看。
夜蝶简单介绍了下歌曲,是小霞的《无聊的》。
“无聊的,一个人弹着钢琴……无聊的,想给它加点东西……”
正听着,灵均身侧不知什麽时候伸过来了一只手,试探地碰了碰她的指尖。她干脆翻过了手,让人好握着一些。
耳畔突然传来一股热气,引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朋友之间是可以牵手的吧。”沈栖归轻声问道。
牵完了再问是不是有点迟呢。
灵均嗯了一声,没去看她,只缩了缩脖子,手任由人牵着。
只是这人手牵着,怎麽还有些不老实。指头往她的指头里钻,来回磨着她的指缝。
灵均被她磨烦了,偏头瞪了一眼过去,哪想到那人一脸认真的模样。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