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很朴素,是件黑色的T恤,裤子也是普通的运动裤。
褚溱换好衣服下来,才发觉两人穿的是同款,一黑一白,还挺搭的。
他心情格外好,抱着胳膊站在裴之珩身後。
裴之珩转过身,见他换好,笑了笑。
“把我约到这荒郊野岭……”褚溱脸色一变,他把头凑到裴之珩身边,压着音量,用着极小的声音:“这麽刺激?你不会是要……”
“野”的音节还没出来,他就被裴之珩一脸慌张的捂住嘴。
褚溱有点新奇,以往裴之珩从不忌讳这些,甚至总是用着很不着调的语气撩拨他,今天这是怎麽了?
褚溱疑惑。
“哥哥不要说话,心里想着最重要的东西和事情,跟我一起上山。”裴之珩很严肃,甚至说表情中带着重视。
褚溱不再开玩笑,以同样的态度回应。
“好,都听阿珩的。”
褚溱除了亲人,能单拎出来说在意的也就是裴之珩,他不知道裴之珩叫他想这些的用意,却还是在心底默默想着希望大家都可以幸福平安。
两人用了半小时才登上山顶,褚溱的身体素质比较好,没什麽太大的感觉。
倒是裴之珩,肺部刚好些就爬上来,到了山顶按着胸口喘了好一会儿。
褚溱没想到要爬这麽久,手里也没带水,他给裴之珩顺顺後背,裴之珩直起身,却说不用了。
“往这边走。”裴之珩手指的方向是一座寺庙,寺庙不大,倒是能看见一棵很粗的大树立在院子中央。
那树上绑着很多红色布条,布条并不规整,像是用手在什麽料子上撕下来,然後绑上去的。
褚溱跟着裴之珩进去,大树边有个穿着藏青色道袍的小孩子,正拿着扫帚扫地。
男孩见有人进来,擡头看向他们的方向。
“唉?是大哥哥!”小道士很开心,撂下手里的东西往裴之珩身上扑。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呢。”小道士歪歪脑袋,把视线落向褚溱。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不可说’之人吗?”
裴之珩揉了揉男生脑袋:“对。”
褚溱有些迷茫,但也猜到这就是裴之珩之前住过的那座寺庙。
“我去找我师父!我师父在休息。”
小道士很开心地跑向偏房。
寺庙不大,是四个独立的红顶瓦房错落排开,最前面的一间用作供奉,後面的几间用于存储和居住。
小道士很快跑了回来:“两位这边请!”
裴之珩点点头,顺势拉住褚溱的手。
两人十指相扣,褚溱跟着裴之珩往里走。
走廊的墙壁已经发黄,因为贴着很多老照片的原因没有重新刷漆。
这些照片按照时间排序,走到最里面,褚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那是裴之珩,长头发的裴之珩。
裴之珩穿着一身藏青色道袍,黑色长发用木簪在後脑勺处扎了个小丸子,大概是不会扎,“小丸子”乱糟糟的翘出不少碎发。
迎着日落,逆着光线拍出的照片看不太清脸,也看不清表情。
裴之珩站在树下,手里拿着的是祈愿用的红色布条。
小道士蹲在一边,怀里抱着扫帚:“哥哥,你想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