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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3 撩拨成瘾（第2页）

路上，褚溱除了问裴之珩要吃什麽早点再没问其他问题，两个人像是陌生人，没有任何交流。

他按照裴之珩发给他的定位开车，忍不住把目光飘向对方。

裴之珩望着窗外，似乎一直在回避他的视线。

南岛卞江区，褚溱把车停下，跟着裴之珩进了一栋外设比较简单的别墅。

解垚坐在客厅，见到裴之珩和他进来，快速起身叫了声“裴总”。

裴之珩只做了点头的动作，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两人一起上楼，解垚没有跟上来。

那是一间很奇怪的房间，一个巨型玻璃柜挨着墙体，里面摆放着很多瓶子和医用物品。

裴之珩坐在床上，褚溱把落地窗边挨着桌子的可移动转椅拖过来坐下。

是裴之珩先开的口。

“我在查当年的事情，这件事我放不下。”

“解垚给我发的消息我今早才看见，我知道你会问我，也会劝我不要查下去，但我做不到。”

裴之珩始终低着头。

“我已经查到了下药人的身份，很快就能顺着这条线……”

“别查了。”褚溱这一声完全盖过裴之珩，裴之珩愣了愣，擡眼看他。

他原以为裴之珩在知道这个结果後会安静下来，和小时候一样反思自己的决定，没想到裴之珩就像被点燃了引线，突然躁动起来。

他眼底泛着红晕，卸了身上所有的体面冲到褚溱面前。

“为什麽不让我查！你们侦查员放着三年前的案子不管不顾凭什麽不让我查！”

褚溱：“你说什麽疯话呢？这起案子迄今为止搭进去多少侦查员你应该清楚，它涉及到的已经不止是器官贩卖，背後是一整个庞大的涉黑集团！”

“那又怎麽样？”

“怎麽样？专业侦查员都干不了的事你觉得你自己行？”褚溱揪住裴之珩衣领：“查案子和钓男人不一样，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你该吃吃该玩玩，这种事情能不参与就不参与，你一个大少爷没事趟这趟浑水干什麽？”

“因为我忘不掉！”裴之珩声音阴冷，他喉结滚动，把自己从褚溱手里挣脱出去。

他从床头的柜子里抽出一个文件夹，看都不敢看直接甩在褚溱身前。

文件夹落在地上，不少照片顺着内页划出，上面的男孩褚溱每个都见过，全部是幺幺·二五腺体案的受害者。

“吴钦，二十四岁，死于割腕。”

“赵方镜，二十一，吞药抢救失败。”

“沈南，二十五，跳楼……”

“文件夹里所有的omega全都死于自杀，当年的人算上我，被绑架的一共有六十三个，可现在还活着的只剩下五个。”

“他们夺走的不只是腺体，还有五十多条活生生的人命，如果我生在普通家庭，死的人里就还有我一个。”

褚溱唇齿微张，话音刚到嘴边，便被裴之珩的声音噎了回去。

“我知道你肯定也会像他们一样安慰我，说这是他们的命数，与我无关，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不要再去纠结，可这种事情，不是我想过就能过去的。”

“被人踩了鞋尚且还要抱怨一句，凭什麽我们的人生被人毁了，还要自我洗脑的让自己得过且过？”

“你觉得这公平吗？”

“对死去的五十几个omega公平吗？”

褚溱哑口无言，但他知道也许裴之珩从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些，有些东西在心里憋得久了，就会积郁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