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sme!”岑道州举起手,歪着脑袋,对喻挽桑说,“哥哥,那你帮我拿一下袜子,我要厚的蓝色的那双,我要在被子里穿衣服,今天好冷。”
喻挽桑把袜子给他递过去,岑道州就着他的手腕,蹭了蹭。
小少爷的脸颊软软的,眼睛也大,因为没睡醒而微微眯了一点,像是在委屈一样。喻挽桑在脑子里把这个撒娇小少爷和上辈子的冷冰块儿匹配,最终只得到一个【匹配无效,请确认是否为同一物种】的结果。
“我刚拿过你的袜子……脏。”
“我不嫌弃我的袜子,我的袜子是香的,不信你闻。”
喻挽桑扯了一把小少爷的脸颊:“让别人闻自己的袜子,你是小变态。”
过了二十分钟。
岑道州在厕所里刷完牙出来,文桦已经到他们宿舍了。他嘴上都是泡沫,还跑出来对喻挽桑说,让他待会儿吃饭要和自己坐在一起。
文桦好笑地说:“小少爷,班长是你的阿贝贝吗?你怎麽一天到晚都离不开他?”
“什麽是阿贝贝?”
“就是从小到大陪伴你长大的东西,你很喜欢的东西。”文桦解释。
岑道州转过头去看喻挽桑:“哥哥你是我的阿贝贝吗?”
喻挽桑在看昨天数学老师给他们做的卷子,尽管昨晚的考试他依旧是全对,但不得不说,有几道题他做起来非常吃力。班上不及格的同学占据百分之六十,有人做完这套卷子後,直接申请了离开基地。
可以想象这次集训未来十几天绝对会很艰难。
他们三个人一块儿去食堂。路上有不少同学都在看他们。
岑道州还指着自己,问喻挽桑:“我今天很奇怪吗?为什麽他们都看着我?”
文桦觉得那些人的眼神让他不舒服:“不仅是在看着你,准确来说是看着我们三个。还有人在说班长的名字。”
因为岑道州赖床,他们出来得很着急,为了赶早饭,他们没有去看宿舍楼下的公告。
吃完饭,他们三个一块儿去教室,在教学楼下各自分开到自己的班上。
喻挽桑跟文桦在一个班。他们刚进教室,就有人看着他们两个人议论。
“昨天的考试第一名,居然被淘汰了。”
“淘汰的标准到底是什麽?这也太恐怖了?考满分也能被淘汰……”
“要我说,这个破基地就是事儿多,淘汰规则根本就不明确,说不定是有关系户在里面操作,否则凭什麽那些没及格的不用走,考满分的人却被淘汰了?”
“听说是总教练把他淘汰的,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
“我打听到了,好像是昨天晚上总教练去查寝,他和八班的一个男的睡一个被窝……被总教练抓住了。”
“不是?和男的睡一个被窝?这不那啥啥吗?多恶心啊,难怪被淘汰,这是纪律问题。”
“额……昨天晚上贼冷,你们没跟同宿舍的人一起睡吗?我也和我室友挤一个被窝来着,太冷了,基地根本没有暖气,昨天晚上还下了初雪。”
“可不是!空调根本用不了!昨天晚上我开空调,那破空调对我放了一晚上的屁,一点都不暖和。我早上醒来,发现我杯子里的水都结冰了。”
文桦偷偷对喻挽桑说:“淘汰名单里有我们。”
“我知道。”喻挽桑。
“那我们怎麽办?去找总教练?还是回去?我连一天课都没上,就这麽回去……说实话,我有点不甘心。”文桦咬咬牙。
他家境算不上很好,他是单亲家庭,父亲对他也不是很重视。他一直在学习上很努力。
数学组的教练拿着书进教室,他看了喻挽桑一眼,有点可惜的样子。他脸上还有几道抓痕,像是刚跟人干过架。
“请被淘汰的同学去大巴候车区等待,不要打扰到留下来的同学继续上课。”汪洋摸了摸脸上的抓痕,颇有些遗憾地说。
杨萍萍就跟眼瞎一样,这麽好的苗子,说淘汰就淘汰。窜寝怎麽了?打扑克牌怎麽了?睡一个被窝怎麽了?杨萍萍自己昨晚上还不是窜寝到他这儿来了。
他本来想要至少保下喻挽桑,至于喻挽桑那个弟弟,是英语组那边的事情,不归他管。结果杨萍萍昨晚上居然挠他。
做也没做尽兴,净是为这点工作上的事儿闹心。
文桦想要向汪洋求情,喻挽桑拉着他,说:“走,我们还有机会。”
“什麽机会?你快告诉我。”文桦被喻挽桑拉着,走出教学楼。
一块儿在教学楼底下的,还有背着书包的岑道州。
昨晚的雪不算大,今早又下了一茬。白杨树上挂着白色的雪,天空也像盖了一层雪。连呼吸都变得闷。
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耳朵冷得泛红。喻挽桑摘了自己的围巾,套在岑道州的脖子上,他往上拉了一点,挡住岑道州的耳朵。
“哥,我们被淘汰了。”岑道州说。
“嗯,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给你藏零食,害的被抓包了还要连累你。”喻挽桑说。
“零食还有吗?我饿了,早上的馒头好难吃,硬的,我咬都咬不动。”岑道州去摸喻挽桑的兜,摸到了两块奶糖,“我就知道我哥有办法!”
他好像一点也不难过。喻挽桑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