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有时买了火腿肠还没来得及吃就不见了,他就知道,又是赖雪拿去喂狗了。
她说荒郊野外,半夜在四处转的,一定是条流浪狗。
还说,那狗以前一定被人养过,不然怎麽那麽聪明,会坐会打滚。
她说,冬天它该怎麽过呀。
又说,这世界一直都残酷,命不好的,谁不是过一天算一天。
她从没说过想要养它。
当她看见段飞後,说的第一句话是:「它受伤了,你救救它。」
它救了她,所以她要救它。
段飞很快搞清了状况,但他没有动,就站在赖雪面前死死盯着她。
「你活该你知道吗?!」段飞说,「蠢死了,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你脑子里都装些什麽?你是怎麽长这麽大的?」
赖雪抱紧臂膀,没有说话。
段飞声音大了起来:「你要不愿意你就早说啊,孤男寡女大半夜在这儿你想起来後悔了?还是说你这是欲拒还迎玩脱了?这狗坏了你的好事?」
「我操你大爷!」赖雪猛然站起,不顾外套滑落。裂开的针织衫下,皮肤霎时被冷风吹得通红。
她逼视他。
「你来看笑话是吧?是!我蠢!我不蠢我能跟你吗?我特麽倒了八辈子大霉遇上你!」
「你简直狼心狗肺!我从山上一路跑下来,为了看你笑话?」
「那你是来干嘛?」
「我……那男的是谁你告诉我,还能让他白欺负了,不得讹上一笔……」
「滚!」
赖雪撕心裂肺大喊一句,然後一瘸一拐带着大黄狗离去。
她不知道,在她带着狗看伤的时候,段飞从彩静那里问出了大哥身份。
由于段飞失策,先打後问,到最後彩静已经鼻青脸肿,发声困难,他凑近听了几遍才确定了信息。
对方来头不小,段飞第一时间去找越哥求助。
不料越哥懒洋洋听完,只说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就闹得两边不愉快。
「不是最後也没怎麽样嘛,人家说不定还被狗吓着了呢,算扯平得了。」越哥说。
段飞不依,铁青着脸,低头站在一旁。
越哥看他眼,又说:「这样,我答应你,要是下回真把你马子怎麽着了,我们占理,再去要说法也不迟。」
「那就迟了!」
「你啊,跟我这麽久了怎麽还这麽幼稚,女人嘛,大不了我赔你一个。」
越哥态度明确,其他兄弟们自然也都统一了战线。
段飞只好孤身一人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