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废了——夏净垠瘫倒在地,看着黑红空虚的天,陷入沉思。
好冷……
洛憕他们一行人穿越了整个皈狎,奔到酒月湖边,身後是现在空无一人的教师宿舍。
苏琥看着深幽幽的酒月湖似乎有点发愁:“跳下去吗?淹死了怎麽办?”
洛憕觉得这确实是个问题,便爽朗地道:“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吧。”
“其实我有办法。”苏琥看着他,眼神似笑非笑。
“什麽办法?”洛憕有些意外。
苏琥伸手捂住胸前的铁块,铁块射出数条紫粉丶亮蓝丶明黄的线条,拼凑成一个键盘的样子。苏琥的双手在键盘上飞快地点击,很快一个由那三色线条织成的圆球笼罩了他们。
苏琥伸手触碰,圆球瞬间透明了,然後竟往酒月湖那儿冲去,洛憕一脸惊愕地看着苏琥:“你你你,你这个安全吗?”
要是夏净垠在场就该笑了,这可是苏琥的绝命罩,一个炸弹搁里面都破不了,何况是进个湖。
苏琥控制着罩子往酒月湖中飞快前行,一路避着湖底坑坑洼洼的地形,往最深的地方驶去。闻言,他微微一笑,绽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这个罩子破是破不了,就是容易缺氧,所以速战速决。”
酒月湖很深很深,一直潜一直潜,却一直见不到底,就在他们觉得没救了,要放弃的时候,湖底突然出现点点红光,三人欣喜过後立马警惕起来:“什麽东西!?”
就见罩子前突然出现一只森白的手,推着罩子阻止他们前进。
很快一个声音传到三个人的耳朵里,那声音听着懒懒散散,但相比于黑猫那种没有骨头的懒,这个声音多了几分脆脆的棱角,听起来也挺好说话的样子,似乎是个孩子:“不想死就回去啦,你们一定要去我也懒得管,一会死了别怨我没提醒就是啦。”
那只手不见了,水底又是黑糊糊的一片,只有洛憕打着的手机灯光亮着,他冲黑漆漆的水喊了声:“你是谁?”
无人回应。
苏琥倒是奇怪:“正常人怎麽能在水底说话呢?”
“可能是他的异能?”黑猫猜测。
要知道异能无奇不有,这都要看觉醒人的体质。
苏琥问:“那我们还走不走?”
“那肯定走啊!”洛憕字正腔圆,“我们怕死吗?”
“不怕!”苏琥应和。
“两小孩……”黑猫无奈地笑笑。
洛憕不爽了:“就你还小孩!你几岁我几岁?”
就在黑猫和洛憕争吵的当儿,苏琥已经操控着罩子越来越接近那片红光了,靠近後发现竟然是一个红色的几乎不透明的半圆球!
三人相视看了一眼,洛憕问苏琥:“氧气还有多少?”
苏琥:“我不知道……”
洛憕:“各位呼吸困难吗?”
黑猫:“你要干嘛?”
洛憕指指那半圆球,意图很明显:“撞不撞得破?”
夏净垠躺了一会还是起了身,继续去推那沉重的大门,打不开。
终于忍无可忍了,他气急败坏地踹了门一脚,这个时候如果按照正常剧情应该是到歪打正着踩着机关的情节了,可是什麽都没发生——
夏净垠急忙掐灭自己脑中的胡思乱想。
夏净垠快绝望了,他感觉眼前一黑,他还以为是自己太累了才黑的,殊不知这是谁的影子把他笼罩了。
夏净垠伸了个懒腰,打算就此躺下守株待兔,才转身就看到背後似乎有什麽东西,瞬间不敢转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
宫霂温和地笑了笑:“有胆子逃出禁闭室来血月崖,没胆子见我啊?”
夏净垠听是人的声音,还是宫霂的声音,瞬间放松下来,耍油腻那一套又信手拈来了:“我说谁呢,原来是我们族长大人啊。”说着幽幽地转过身,那死鱼眼大大的看向宫霂。
“我虽是岌岌无名之徒,”夏净垠挑着他浓浓的眉毛,长长的睫毛扑朔朔的,嘴角很尖,咧开来笑的时候甚至有点吓人,“但是我们族,或者我们无尘界的秘密和我说说应该无妨吧,毕竟这麽一直循环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对吧,打得没完没了了,皈狎死了又在裂孵复活,裂孵死了来皈狎,不能结束吗?不能要和平吗?天天死死活活好玩吗?能消停吗?”
夏净垠越说越快,越说越激动。
宫霂在战争里眼睛中毒成了尸眼,所以一直带着墨镜。夏净垠看不到他眼神,但他看到宫霂垂在身侧的手已不由自主地拽紧了纯白色休闲长裤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