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不受控制地在微微颤抖着,他的手在她的腰椎处缓缓游动。起初还有些晦涩,但渐渐地便熟络起来了。
江迟虽然闭着眼睛趴在床上,却依旧能感受到一股暖意在背後游走。
“嗯?”她忽然嘤咛一声。
“我说婉婉,这几日不见,你这手法怎麽越发生疏了?”揉捏间,江迟便与她闲聊了起来。
很软。
像初生的狸猫窝在怀里蹭着掌心。
陈十年呆了呆,看着自己眼前所做之事有些不可思议。他忽然停下了手,脑中一阵耳鸣瞬间升起。
她身上的皂角味早已浸在他的脑海里。
他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喉咙中涌上一股痒意也被他压住了。他此刻只想将自己藏起来,他得心跳越来越快,眼睛紧紧地闭着。
方才是怎麽?
怎麽鬼使神差地做出了这种事情?
他就这麽绷着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缓开。
她浓密的长发从肩头滑落,露出半截用寝衣盖住的肩膀。那娇嫩的肌肤若隐若现,耳後那颗朱砂痣越发勾人心魄。
他的眼睛渐渐变得猩红,身上的炙热感不知从何而来。
江迟趴在床上,见身後之人良久没有动作,便转头看了一眼。
是十年?
“你怎麽不吱声?”
江迟瞪大了眼睛,惊诧到不知该说些什麽。
他这是跑过来半夜偷偷给她揉腰?这是什麽心思?
她方才没说什麽不该说的话吧?若是被听去了多不好啊!她捂着脸,将头埋进被子里。仔细回忆一番後,又红着眼睛从被子里钻出头来。
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场面这般尴尬。
罢了,她顺势装模做样地扭了扭身子,学着青楼女子那般,朝他抛了个自认为很妩媚的眼神,“怎麽样?本县令的身姿是不是很窈窕啊?”
十年捂着眼,自然知道江迟这是再给他台阶下。
“是是是,江大人乃窈窕淑女!”
“我还有事,江大人早些休息!”话毕,转身便离开了。
见他走後,江迟再次将脸捂进被子,在床上来回翻滚。
真是羞死人了!
怎麽能做出这种事儿呢?
当她再次从床头爬出来时,刚好瞧见了两卷书画。
“咦?”
她拿起那两卷书画,在床榻上铺平。映入眼帘的是她最熟悉不过的北苑,里边屋梁交错,檐下垂髫学子嬉戏读书,一副悠闲自在的景象。
画中北苑远处是那座高耸入云的白石塔,右边那座阁楼低矮却雄伟。
她轻笑一声,将那副画放回原处,继续看第二幅。
第二幅是细笔仔细勾勒出轮廓的描线图,她放到跟前仔细瞧了一眼,原来是北苑的规划图。
书卷上的浓墨味扑鼻而来,江迟这才明白他为何深夜前来了。
他说有事要忙,今日又满不情愿,难不成都是在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