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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029(第3页)

程宇年一脸冷漠,被她一瞪,只好点头。

“傅时津开枪了?”钟霓问。

程宇年往後一靠,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手背上。钟霓扇了下他的手,“你想被我揍?”

“就这样啊,我握着枪,当时对着白头佬,傅Sir在我身後,我只想着是威胁吓吓白头佬,让他放下枪的,我没胆开枪啊,是傅Sir一手——”他拉住钟霓的手按在自己的手背上,握住,“一手这样握住我的手,对准了白头佬,然後我听到枪声……”

程宇年眼神茫然,松开钟霓的手,“也许是我开枪了。”

钟霓蹙眉,戳了下程宇年的脑袋,“你白上警校啊,跟我打几多年,一点进步没有,警校有无教你怎样卸枪啊?”

程宇年捂住额头,“钟霓,你不知,你不知,当时枪声就在我面前响起,只差一点,是只差一点,傅Sir是在我身後被爆头啊,如果……”他捂住脸,“我很庆幸我开枪啊。”

如果没开枪,傅时津就是死。

钟霓坐到他身侧,“年仔,谢谢你呀。”

程宇年擡起头看向她,眼眶红红,“你黐线喔。”

钟霓笑了:“年仔,今晚我请客啊,你想吃什麽,我埋单。”

江月见两人谈妥,凑过来,“我呢?”

没有程宇年,那一枪该多危险。

危险入了夜。

傅时津眯起眼,看着眼前人拿着高尔夫球杆对着自己,缓慢起身,慢条斯理开了酒瓶塞,倒酒,捏着杯沿放在唇前晃动。他望向对面桌前的几个叔伯,“韩叔,你的仔啊?”

一杯威士忌喝尽,菱纹玻璃杯倏地朝眼前的年青仔脸上砸上去,与此同时,身後的丧龙夺了年青仔手里的球杆,傅时津一手接过,没有任何犹豫,直朝年青仔胳膊上抡过去。

坐在後客厅的阿粒静静往住这一幕,身边佣人迅速低头。阿粒轻声细语:“不看就不用怕。”

此时此刻,他是陆钦南,本性尽露。

年青仔痛叫出声,双膝跪地,哭喊阿爸。

男人神情冷漠,望住韩叔,轻笑:“韩叔真是老了,年青仔不好好念书,放他出来逮人就咬,磕了碰了,哭喊爹地。”他摇头失笑,笑着笑着,笑容突然凛冽收住,扔了球杆,坐下,回到斯文彬彬的面孔。

“白头佬拿枪对着我,我不搞他,难道留着让耶稣送他上天堂啊?”

韩叔阴着脸,身後马仔扶起韩叔的儿子,带出客厅。

“陆生,好歹是韩叔的儿子,你点搞下那麽重的手?”韩叔身後的男人讲。

男人捏了捏手掌,转着无名指上的婚戒,放轻了声音:“韩叔,契爷念你们旧情,你们跟白头佬搞东搞西,契爷不管,我也不多问,但如今白头佬搞出这麽大的事,鬼佬庄被拖下水,你们搞东搞西,日後难保不拖我们下水。这年头,赚钱重要,可没命怎麽花啊?”

他擡眸,盯住几位叔伯,目光落在一言不发的宣文汀身上,“契爷,你发话。”

宣文汀转着手中的念珠,许久後,他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老韩啊,现在是年青仔的天下,我们都老了,跟不上时代,老做以前的事情,日後儿孙怎麽做人啊?今日不同往日,差佬都死盯着我们,我们身边有乜鬼我们都不知。阿南开公司,你们收到的利是难道很少?值得你们要跟白头佬一起搞丸仔啊?若不是阿南,昨日死的不是白头佬,搞不好是我啊!”

“阿南,一切照壹和集团的规矩办,得让他们明白,如今没有义合,只有壹和集团。”

傅时津捏住婚戒,笑得云淡风轻:“韩叔,刚才怒火上头,还请你见谅。”话讲完,丧龙递上一沓厚厚的纸袋放在韩叔面前。

一笔医药费。

是警告,也是侮辱。

丧龙静静地站在傅时津身後,看着那些叔伯点头同意今时今日的规矩。今时不同往日,赚钱要靠脑子,不是非要靠最赚钱的丸仔。搞多丸仔,日後下场不用讲,一定有够惨——丸仔从古至今,害人家破人亡,报应会反弹。

今晚,宣大小姐在外拍广告,不在家,傅时津难得不受纠缠,也不多留,先走一步。途径後厅,手里的白色药瓶避开宣文汀和佣人视线交给阿粒。

阿粒默默收下。

张家诚在外面等着。

丧龙一出来,擡脚就往张家诚车上踹,张家诚眉头一皱,没作声,只盯着傅时津。

傅时津擡擡手,“无事。”

张家诚松了口气,他真是太怕死了。

丧龙见他这麽胆小,乐不可支:“张Sir,你是堂堂正正的警察,你怕乜啊?”

“你不懂。”

“我不懂,我只知我信祖宗。”

过了午夜,傅时津才回到欣荣大厦。一进门,便是他的逍遥园,丢盔弃甲,做完美的傅时津。

钟霓穿着睡裙,坐在客厅看碟片,望见傅时津,直接从沙发上跳下来,光着脚踩上地毯,扑到他身上,趴住他肩膀,摸着他的耳廓,柔声问:“现在还疼吗?”

男人眉梢眼角荡漾浓烈的笑意,“疼的话,你打算怎样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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