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特嘿嘿一笑,又把枕头抱回怀里,凯蒂夫人看着自己儿子嘿嘿傻笑的脸,又看着儿子那一边肿起来的掌印,叹了口气,说道:“我和安拉进去再看看殿下,你把艾米丽送回家吧。”
凯蒂夫人刚说完,赛特就感觉到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角,低头一看,艾米丽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小小一只还没有他的腿长,可怜兮兮的看着赛特。
哥哥怎麽可能生妹妹的气呢?赛特。
被抓住衣角的赛特心都快化掉了。
“哥哥抱我。”艾米丽轻轻抓着赛特的衣角晃了晃。
凯蒂夫人朝他伸出一只手,“拿来。”
赛特没反应过来,“什麽?”
“枕头,皇子卧室的东西,难道你要带走吗?”凯蒂夫人伸着手说道,“快点给我,然後带艾米丽回家。”
将枕头交给了凯蒂夫人,她便和安拉一齐进入了卧室,两人一走,赛特便立马将自家妹妹一把抱起,小姑娘被一下子抱起来,立马抱住哥哥的脖子。
赛特抱着她往外走,边走边说道:“你就只会在犯错的时候对我撒娇了,艾米丽,从小就会看人下菜碟。”
艾米丽抱着哥哥的脖子,嘟嘟囔囔的,“对不起嘛。。。我错了。。。哥哥说过不怪我的。”
“是是是,当然不怪你。”赛特伸手揉了揉艾米丽的脑袋,“哥哥永远不生艾米丽的气。”
他用力把怀里的小姑娘往上抱了抱,大步的往前走,“走了,回家吃蛋糕。”
而卧室里,在安拉按照惯例检查身体之後,皇子,也就是陈十星,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头,一只手伸了出去,安拉在给他测血压心率,另一只手手指紧紧的攥着被单,头上冒着一点虚汗。
他静静的盯着洁白的床单,直到手臂上被紧缚住的感觉不在,他才缓过神似的,瞳中亮光闪了闪,收回了自己的手臂。
“心率还是有点快。”安拉还是皱着眉头,“殿下,您情绪不能这麽容易激动。”
“嗯。”陈十星低低应了一声,“其实我没什麽事儿,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这是万幸。”安拉推推眼镜,“不过确实没什麽事情。”
她看向一旁坐下的凯蒂夫人,“姑妈,您觉得呢。”
“安拉,我们要相信病人。”凯蒂夫人手中拿着枕头,“我相信皇子比我们更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
陈十星听到之後笑了一下,但隔着床纱谁也不知道,但他却能透过着层纱看到外面的人。
眼睛忽然铺捉到了凯蒂夫人手中拿着的枕头,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上就先开了口:“夫人,您手里的枕头。。。。。。”
是我刚才扔出去的。。。。。。
“哦,您说这个吗?赛特交到我手上,这样吧,我直接交给女仆叫她们洗一下吧,这小子在外跑来跑去的,身上不知道有什麽细菌。”
陈十星刚想伸出的手摸摸的缩了回去。
“这小子没说什麽叫您生气的话吧。”凯蒂夫人将枕头拿在手里,房间里现在没有女仆守着,“这小子对我说他向您道了歉,说您已经原谅他了。”
“那小子抱着这个枕头笑的跟个傻子一样。虽然没说,但是我能看出,那小子对于您原谅他这件事情,还是很感到很高兴的。”
陈十星目光闪了闪,轻声道:“是吗?”
安拉在一旁挑挑眉,不予置评。
“夫人,我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凯蒂夫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您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我们就先走了”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陈十星靠在床头,沉沉的吐出一口气,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向窗外,耳边突然传来了隐约的声音。
“艾米丽,你别碰,哥哥给你摘,花上有刺。”
嗯?
陈十星朝靠窗的那边挪了挪,听声音来看,应该是兄妹两人在楼下的小花圃摘花。
“我想要那朵粉色的。”
声音听的很不真切,也许是因为隔音比较好,陈十星侧着耳朵认真的听,他听到赛特的声音,似乎有些为难,“艾米丽,你。。。咱们就要这个好不好,哥哥感觉咱们已经被发现了。”
紧接着,便是一道声音传来:“你们两个,把脚从我的花圃上拿开!”
这声音陈十星知道,是照料那片花圃的老园丁,脾气暴躁,最讨厌别人未经他的允许随便摘花。
“妈呀,快跑!”
陈十星忍不住先开床纱,赤着脚来到了窗边。
皇子殿下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衣,一头快要到肩膀的黑发贴在苍白的皮肤上,他的眼睛纯黑而泛着雾气,透着隐隐的红色,似乎是阳光有些扎眼。
他踩着拖鞋,透过窗户,他看到赛特那一头张扬的红发,怀中抱着亚麻色头发的小姑娘,哥哥一副慌忙逃跑的样子,妹妹手中就拿着一朵只有花朵的玫瑰花开怀大笑。
那位老园丁手中拿着水壶,嘴里叫道:“你这小子跑的倒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