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呕。。。”
洗手间的某个隔间里传来干呕的声音,杰森来到那个间隔前,伸手敲敲门。
“叩叩。”
那粗重的喘息声忽然止住了,而後一道虚弱的男声传了出来:“。。。谁?”
“杰森·布尔。”杰森在门外拿腔拿调了起来,“赛特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事儿。”
“。。。没事。你走吧。”
“什麽?呕的这麽厉害,怎麽可能没事?走吧,你跟他耍什麽脾气,我带你去见阿瑞斯家的医生。”
“不去。”闷闷的声音传来,“我不去。”
“哈。。。赛特肯定来不了的。”杰森估摸着厕所没人,小声说道,“他现在正在为他未婚夫的事情发愁呢,夏凡,我跟你说,下午跟他贴一块儿的那个男人,其实就是他未婚夫,长得是漂亮,那张脸让他的眼睛都舍不得挪开,被我发现了还牵着手。。。我也是贱,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们夫夫的事儿我就不该多嘴。刚好培养一下感情。”
夏凡:“。。。。。。”
他瘫坐在地上,眼眶不知道是因为难受还是什麽变得又红又湿润,他脸色苍白,紧紧咬着嘴唇,额头上青筋暴露,布着一层薄汗。
嘴唇嚅嗫着发出声音:“你别管我了。。。我自己。。。”
他感觉到下面有一股胀。。疼的感觉,那是刚刚闻到了虫母散发出来的香气而引起的,跟不上进化的虫族才会对这香气格外敏感,他几乎要死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充斥着他的脑子,让他冷静不下来,“你走吧,真的。。。”
“真的不出来?”杰森最後问道。
而对方久久没回答他,杰森再怎麽样也不能强硬的把他带出去,于是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夏凡,你是我们之中最靠谱的那个,我就先走了。保重。”
脚步声渐渐消失,夏凡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又抱着马桶干呕几下,他心想,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错?
怎麽会这样?还有罗恩怎麽会来?难道真的像赛特说的那样吗?要再次挑起战争?还是只是单纯的想恶心他?
白天罗恩的声音如同魔咒般在他的耳边响起,像是告诉他他本就不属于这里,就像是自己犯了个错,本以为能瞒过去,这时候有个人走了出来把那份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心感给撕碎。
他要恨死了。
生日宴会上的人太多了,赛特应付完这个就应付那个,杰森过来时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别管了,待会儿叫个你家的人把他送回去就得了,你现在见他就是活脱着想让他揍你。”
他拍拍赛特的背後,“你不用管他,他也不管你,赛特,听我的。”
就这麽一直待到宴会结束,赛特都没有再去寻找夏凡,而也没有见到夏凡的身影。
“我去的时候洗手间一个人也没有,我特意爬上去看了呢。”某个侍从说道,“敲门後,没人应答,我就这麽做,每一个都看过了。”
赛特不知怎的,脑海中涌现了眼前侍从爬到隔板上看里面有没有人的样子,莫名有点滑稽。
“没事儿的。他可是上将,他还能死在你家卫生间里面?不用太担心,他自己心里有数。”杰森再拍拍赛特的肩膀,“安心吧。”
也是。
赛特心想,此时又有人来向他敬酒,他手中的高脚杯不知何时又被填满,身边拿着酒瓶的杰森挑眉,“多喝点,就不会想别的事儿了。”
他与前来搭讪的不知道是谁的酒杯碰了碰,夜确实还长。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赛特有点头疼,昨天的酒虽然不会让他太醉,但也晕乎乎的,澡都没洗,直接趴到床上睡着了。
眼睛干涩的要命,他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然後去洗澡,楼下隐约能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应该是仆人们在收拾,进到卫生间里洗澡洗漱,头发又低着水的走出来,赛特顺手拿着一条白毛巾擦擦头,坐到床上,拿起通讯器,发现有人给自己发了几条信息。
一个陌生的号码给他发来短信:【我是安榴,赛特·阿瑞斯,你把我的号码屏蔽了,但我觉得我们有点事情应该说清楚。】
【还是那个咖啡厅,你想好,要是你不来的话,我就把你做过的事情捅出去。】
赛特:“。。。。。。”
人总要为自己干出的事儿付出代价,直到现在,赛特才深刻地认识到这个道理。
他既然当初在酒吧里勾搭上了这个小记者,额,虽然是他主动找上来的,但他承认,自己确实是想逗他玩来着,所以作为歉意,他就把薇儿的门票给他了。
他当然有想过自己被戳穿这件事,但想着自己都把门票给他了,多少都抵消一点儿。
但现在看来不是的,现在看来非但没有抵消,对方好像还要利用自己的职业之便威胁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