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夏尼斯殿下,他现在在哪儿?”
“殿下现在应该在喝药,您是要见他吗?我可以带您去。”
“不,不用了。”赛特连忙否认,“没事儿了,你走吧。”
另一边的房间,再次换上白大褂的安拉盯着陈十星将药喝完之後,按照惯例询问问题,随後检测血压心率,一切正常,和平时没什麽两样。
将仪器收好,安拉说道:“幸好没什麽大问题……”
陈十星将挽起的袖子放下来,有些无奈笑了笑:“我说了没事的。”
“今天难道不是因为生气所以才会头疼恶心,干呕不止吗?”
陈十星脸上没有半点心虚的表情:“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血腥味和消毒水味混在一起,我很难适应,所以有些不舒服。”
“那也是跟您生气有关,请不要推卸责任,气味儿是一部分,生气也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您昨天晚上没睡好。”
陈十星擡眼,看向安拉。
“别用那种好像我监视您的眼神看着我,睡眠系统按照您的要求,早就给您撤了,只不过您只要一失眠状态就会不好,作为您的专属医师,这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安拉擡起头,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该把他的联系方式跟您的,或者说应该像对待孩子一样没收您的手机。”
“可是我已经成年了。”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苦恼。”安拉推了推眼镜,“不过也好,身体状态没有变坏,基本维持在稳定的状态,即使是您不好好休息还爱生气的情况下。”
陈十星微微颔首:“那很好了。”
安拉扯了扯嘴角。
这时门被敲了两下,在得到房间主人的允许後,一名女仆走了进来。
陈十星问道:“他现在在干嘛?吃晚餐了吗?”
那名女仆回答道:“赛特少爷现在正在吃,不过感觉少爷好像很不习惯这里,对了,赛特少爷还问我您在干什麽。”
陈十星听到後面半句,眼睛亮了亮:“他怎麽说的。”
“他问我,‘夏尼斯殿下现在在干什麽’,我就说您现在在喝药,然後他就让我走了。”
夏尼斯。
夏尼斯·阿坎斯,陈十星的大名,最大的那个大名。
安拉突然有点想笑。
怎麽突然这麽官方的称呼。
说完後,女仆就退下了,安拉说道:“你监视人家?”
“只是担心他不习惯,所以让人注意一下而已,算不上监视吧。”
安拉不可置否。
“如果实在放心不下,不如早点把问题解决。”安拉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与其这麽不清不楚的,早点分明白难道不好吗?”
陈十星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翻了起来。
安拉知道这是明摆着拒绝她的提议,不想让她多说话,让她赶紧走的意思,她也就没必要自讨没趣,推着自己的小推车赶紧从房间里滚蛋。
关门的声音一响起,陈十星的眼睛就从书上挪开了,放下手里的书,他现在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赛特。
他当然知道把一切都挑明了,解决问题才是最必要的,但如果挑明了,两个人真的就这麽分开了怎麽办?
他好不容易才能离他近一点,好不容易才不让他讨厌,好不容易才觉得他也有点喜欢自己,即使现在的关系是不可取的暧昧,但起码在那时候两个人贴的很近,他喜欢赛特身上的味道,也喜欢和他接触时的感觉。
如果这一切是因为得益于这层模糊不清的关系的话,陈十星暂时不想把他理清。
“赛特……”
陈十星轻轻念出这个名字,脸上有些泛红,他想起在车里面两个人接吻。
和以前不一样,他当然知道之前那些故意刺他的话,是因为赛特对于这门婚事的不满,甚至都已经将“退婚”这两个字摆到了明面上,但如今他是可以感觉到对方现在是有些在意他的,不然的话怎麽会追上自己给自己道歉呢?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想跟赛特说,他不想解除婚约,他不想退婚,但是他自己说出来是没有用的,他需要让这句话从赛特嘴里说出来。
这样他才不能反悔。
如果说十年前的婚约是因为父母和家庭才决定的,那这次就让赛特自己决定,让他自己说他是否选择自己。
而他需要做的,就是尽最大可能的,让他选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