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见薛老爷发怒,忙上去安抚说:“老爷息怒,注意身子,喝药的时辰到了。”随後朝外嚷道:“来人,扶老爷下去歇息!”
“赶紧把这孽子婚事定了!”薛老爷厉声说完,甩袖而去。
薛文卿好似什麽都没发生,问向马媒婆:“就这些?”
马媒婆擦去额间的汗,说:“回公子,就这些。”
薛夫人道:“卿儿啊……”
“娘,不是我找茬,凭我薛家在冀州的地位,凭我薛文卿的相貌学识,怎麽也得配一个真正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理勤俭持家的贵家小姐才对。”
薛夫人叹口气,对马媒婆道:“马媒婆,还有没有别的人选?”
马媒婆哭丧着脸,“这麽完美的女子,怕是天仙下凡才是。”
“对,我就要那天仙!”薛文卿一展水墨折扇。
“卿儿啊……”薛夫人想劝,但又不知该说什麽,只能与马媒婆对看四眼发愁。
“老婆子再去找找,这麽多定有符合公子条件的,冀州城没有,我叫我那老姐妹把周边城的都找来。”
薛夫人道:“那就辛苦马媒婆了,香杏,拿银子过来。”
银锭入手,马媒婆面上赔笑再三保证,转身却悄悄抱怨一句:“怎麽和苏老板一个样……”
她这话说得极轻,薛文卿却听得仔细。
等马媒婆快出了薛宅的门,只听後面薛文卿跟上来。“马媒婆,请留步。”
马媒婆一勾嘴,面对薛文卿时又是一张喜庆的笑脸。
“薛公子还有何要求啊。”
“马媒婆你方才说本公子跟苏老板一个样,这是何意?”
“啊?这……”
“你不妨说,对苏老板这门婚事,全冀州城都好奇的紧。”
马媒婆呼出一口浊气,“有什麽可好奇的,那苏老板也是要什麽盖世无双的夫君,但找的不还是沟渠里的人麽。”
“沟渠?莫非马媒婆认识苏老板的那位夫君?”
“那可不,全冀州城里的人就没我马媒婆没见过的!”马媒婆胸脯高昂,像只得意的大公鸡。
“前几日清晨我正巧路过苏宅,见苏老板和她亲信,以及一个男人出来,老婆子我呀,就躲边上一瞧,只觉得那男子眼熟,思索了大半天才想起,先前我撞见在苏记商行城南铺子讨月钱的事,这不就是那人麽,哎呦,人真是大变样,但又怎能躲过我老婆子法眼!後来听说,他好像还揍了个人,揍得老惨了,就是不知死没死。”
薛文卿抓住重点,“死就是死了,没死就是没死,怎麽,马媒婆耳听八方,连这个都确定不了麽。”
马媒婆道:“兴许也能确定。”
她拇指与食指一攒摸,薛文卿了然。
他自是不在意这点小钱,马媒婆拿了钱,乐道:“听说苏老板当时给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找郎中治了,但封了很多的口,当真是放在心尖的人咯。”
薛文卿脸色一沉。“你说什麽人?”
“哎呦,老婆子多嘴,掌嘴。”
薛文卿心里不痛快,他想起春芸春桦出现在府衙。
与苏顷交手这麽多年,他了解她可是极厌恶官场的。
纵使心里有了定数,薛文卿依旧问马媒婆一句。
“你说的可当真?”
“那当然!老婆子要是说错一句话,以後次次做媒不成,天打五雷轰。”
薛文卿眸中冷意渐深,很好,极好。
他倒要看看,苏顷嫁的究竟是个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