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顷气喘吁吁地一把握住他粗糙的手。
“大师!”
老道“嗷”一嗓子,“非礼啊!”
苏顷忙道:“大师,不是非礼!是有事情来问您,您说我过三月之後必有性命之灾,说的太对了!我死了,但我现在又活了,我想问那调和之法是什麽法子。”
老道愣了,“你这妮儿说啥哩?”
苏顷一掏袖口,谄媚地将包子死死塞进老道的手里,“大师,饿了吧,先吃包子吧,肉的,热乎。”
老道嘿嘿一笑,也不客气,立马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说道:“真神哩,你咋晓得俺正饿哩。”
他啃了两口,“虽然不知妮你说的是啥,但贫道现在也能给你看看。”
老左手拿着油了吧唧的肉包子,细长的双眼眯成一条缝,右手掏出一张黄色鬼画符,嘴里念经一样。
“你五行全是金,属庚金,庚金乃阳金,阳气忑重,阳则刚,过刚易折。”
苏顷连连点头,完全没听懂。
“且你命有大劫,两相结合,你是逃也逃不过,避也避不及哩。”
这个她听懂了,好似一盆冷水浇头。
“不是说有什麽调和的法子麽?”
“有法子你怕是未必听哩。”
“我听我听,我这回都听!”
老道油手一捋胡须,高深莫测道“阴阳调和,亘古不变,你需要找个缺金的至阴之人结合,此人自会替你挡下这性命之灾。”
苏顷皱眉,看向春芸,“他啥意思?”
春芸哪里知道,她甚至还没搞清苏顷诡异的举止是因为什麽!
苏顷又问向大师,“大师恕我愚钝,能在说得明白点麽。”
大师砸吧一下嘴。
“哎呀,意思就是找个这种人嫁了,然後让他替你去死就好啦。”
一阵死寂。
“必须得嫁?”
老道重重点头。“还有包子不,一个吃不饱。”
苏顷若有所思道:“那如果不成亲只是……”
“哇,你这妮儿想法够大胆!羞羞啊!”老道摆手。
苏顷:“……”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麽。
“反正就仨月而已呀,这麽有钱,买男人一条命,划算的哩,还有包子不?”
苏顷头痛,“大师,钱可不是万能的,怎麽可能会有人卖命给我,而且还要这种无什麽……来着?”
春芸接话:“无金至阴之人。”
苏顷:“就是这种特定的人。一听就很难找啊。”
老道笑道:“世间熔炉,谁活着不是在卖命呢。至于难找与否,一切皆是缘,妮相信直觉即可。包子还有不?”
苏顷愁容满面,“只能如此了,谢大师!春芸。”
她朝春芸使了个颜色,春芸心领神会,拿出一袋银两交给老道。
老道懵着接下银两,对二人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给俺钱,也不告诉俺肉包子在哪买的,俺要钱何用哩。”
说罢将钱袋一扔,悠哉走了。
回去的路上,车里气氛低迷骇人,春芸知苏顷极少阴脸,唯二的两次,一是苏顷得知长姐被家暴时,要雇人杀了那王八蛋。二是被死对头薛家少爷截单,少赚了五十两银子时。春芸犹豫道:“老板,不去拜财神麽。”
苏顷冷哼,“我应该改去拜阎王才对。”
春芸叹道:“究竟什麽情况是春芸所不知的。”
苏顷犹豫少顷,将所有全盘托盘出。
春芸默然不语。
苏顷苦笑,“很难信吧。”
春芸点头,“确实,可既然出自老板口,那便是真的。”
苏顷没想到春芸这麽快接受,反倒意外,还有些感动。
春芸微微一笑,道:“所以,老板要找到无金至阴之人成亲?”
苏顷郁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