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私下调查是谁恶意收购程氏,直到半个月前对方才给他准信,除了简予深,还有陆时谦。
怒归怒,却别无他法,现在的程氏无法与他们硬碰硬,只能忍着一口气。
好在养女能在简予深那刷点存在感,这段时间因为简予深的融资,程氏逐渐走向正轨,而现在,她却要撇清关系,他怎么可能答应。
程总拢了拢神,好言相劝,“以棠,别任性,简予深这个人一点都靠不住,不如趁他没腻前多签几份合同,程氏早晚是你和小祁的。”
这饼…
程以棠不屑,又如鲠在喉,之前以为养父只是对她没感情,此刻才清楚,她在他那,不过是拿来交易的工具。
她陌生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眉梢不动,“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说完,利落转身。
傍晚从海棠湾出来时天就挺阴的,以为会下雨,却下起了雪。
程以棠像个游魂样,漫无目的游荡在路边的小道。
去哪?
她不知道。
京北这么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程家不要她。
那男人……一想到他,胸口抽抽的疼。
不管怎么样,得要个说法。
万一只是养父的一面之词呢。
夜幕已至,城市华灯斑斓。
张婶有些着急了,丫头说好回来吃饭,这都快八点还不见人影,拿来手机,电话将将拨通,悦耳铃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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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转脑袋,这一看不打紧,丫头竟冒着雪回来,外衣湿了一大半,脚下淌着浑浊的泥水。
紧忙拿来毛巾搭在脑袋上,边嗔怪边擦拭,“咋搞成这样?下这么大雪不知道找个地方避避?瞧瞧冻成什么样,不行,一会你得给我喝碗生姜水。”
说着,不忘脱下她的外套,套上一件干净的。
程以棠被张婶的念叨差点破防,一起生活o年的养父视她如草芥,相处半年的阿姨却因为她的淋湿而心疼。
多可悲。
手机里有简予深的未读信息,【有应酬。】
她没回,把手机扔在茶几上,身子往后一靠,整个人蜷缩在柔软的沙里,打着卷儿的潮缭绕在脖颈里,凉得浑身不舒服,她无力梳理,任由折磨感官。
张婶端着碗过来,“丫头,快把生姜水喝了,不辣,我加了两块糖。”
长者的好意她不会拂。
程以棠强撑着精神坐起,双手接过,一饮而尽。
旋即,若无其事地挤出一笑,“张婶,我吃过晚饭了,您去忙,不用管我。”
张婶怎能瞧不出她不对劲,在旁侧坐下,用先前那条毛巾擦着她半干的长,“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嗓音温柔,让程以棠想起了陆妈妈,好想好想……
深吸一口气,将呼之欲出的眼泪憋了回去,“没事呢。”
座机突然响起。
张婶坐的地方离电话近,她顺手接起,那边先开的口:“糖糖回来了?”
先生的声音。
下意识扭头看了眼丫头,“在呢。”
“叫她接电话。”
张婶把话筒转交后去了厨房,再做道丫头爱吃的茄子说不定就有胃口了。
客厅里,程以棠不冷不热地应着电话那头的简予深,本想当面质问,一下子没按住,“程氏差点破产是不是因为你?”
那头突然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