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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3页）

“村长，意文，也不是我们推脱，实在我们也不清楚啊！”

“是啊，同我说这话的人也只是随口一说，我要?是把?他说出?来了，我以后怎么有脸面对他？”

“我也记不清是谁说的了，那会儿在地里干活了，大家?都低着头，只听到声音，也没谁特意瞧说话人的脸呐。”

“大伙儿以后都注意点儿，不在外头乱说话了，今日这事儿能不能就算了？”

……

见众人互相?推诿，就是不肯说出?谁同他们说的，阮家?人面色沉重了下来。

霍傲武站了出?来，肃着脸对着下面的众人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了，今日你们为别人隐瞒，明日被污蔑，被泼脏水，有口难辩的便是你们家?的哥儿姐儿了！”

“到底是谁指示人传的话，我们心里也有数，今日过来，不过是再证实一下，顺便将帮他传话的人查出?来。不管你们说不说，那位传谣的和为他隐瞒的我们都会揪出?来。这事儿查起来也容易，村里那么多人，总会有人说漏嘴的，我们只消多找几个人单独问一问，总会有人愿意告诉我们的，可自己站出?来是一回事，我们查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自己站出?来，将事情说清楚，给绵哥儿道个歉，这事儿就揭过去?了。若是等我们来查查到的，我霍傲武和阮家?决不会放过他！”

他身量高大，面相?冷峻，脸上的伤疤更是显得戾气满满，这会儿肃着脸说话，压迫感又重了几分。即便是在背后说他是“穷猎户”的那几个男人，这会儿面色也紧张了起来。

霍傲武十几岁便能独自上山打猎了，他一身蛮力，还?会些拳脚功夫，不是个好?欺负的。

而且他还?有个当衙役的徒弟徐青山，即便现在有出?息了，徐青山仍然对他师父恭敬得很，若是得罪了霍傲武，那也等于是得罪了徐青山。衙役不是什么大官，连个吏都算不上，却也不是村户人家?能招惹得起的，不说旁的，只要?在收税粮时给他们使?个绊子，便足够他们喝一壶了。

众人心里讪讪地，都感觉这事儿不能善了了，阮意文和霍傲武都不是善茬，不把?事情掰扯清楚，不会善罢甘休。

有部分人神?情踌躇，犹豫着准备来过来给阮意绵和霍傲武道歉了，还?有人骂骂咧咧地咒骂指使?大家?传谣的人，觉得大家?都是被那人坑害了。那些没掺和这事儿的人这会儿心里万分庆幸，面色也比旁人轻松自然许多。

‘说曹操曹操便到了’，就在这当口，大家?又见穿着衙役衣裳的徐青山远远地引着一个妇人过来了。

徐青山也听到了他师父的话，于是一来便肃着脸帮他师父助阵：“同我师父作?对的人，我徐青山也不会放过他！”

那些说了绵哥儿和霍傲武坏话的人，听到这话心里又沉了几分。

昨日霍傲武回去?后也没闲着，而是去?找了徐青山。他隐隐感觉他和绵哥儿被泼脏水的事儿同江家?有些关?系，村里确实有几户人家?跟阮家?不对付，但他们都没那么大胆子，顶多几个人私底下嚼舌根子，能将谣言传得这么广，八成是有人指使?的。

霍傲武想开想去?，还?是觉得江家?更可疑。

江家?夫妻二人不愿意儿子娶阮意绵，却又拿江轻尧没法子，将这谣言散布开来，坏了阮意绵的名声，江轻尧就是再喜欢阮意绵，也得再掂量一二了。

怕这媒婆被江家?收买，霍傲武特意让徐青山去?请人。

徐青山是个衙役，对于普通百姓多少有些震慑力，有他在，便不用太担心那媒婆被江家?收买，过来后说谎了。

这会儿徐青山带着人上了晒谷场，那位媒婆果?然依着他们的要?求，老?老?实实地将江家?过来请期时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江家?夫人一开口便说以后要?为江公子娶妾，阮家?这边的小哥儿不答应，阮家?这才同江家?退了亲，当日便将聘礼都还?给江家?了……”

她说完，阮意文又补充道：“你们可听清楚了，是江轻尧要?娶妾，我们家?才退亲的！同江家?退亲时，傲武他们都在边境呢，几时回来也未可知，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也说不出?我弟弟因为傲武才退亲的话！”

阮德贤也将聘礼的礼单拿了出?来，给大家?看上头林氏画的押。

“咱们村户人家?虽然穷苦，但也是有骨气的，哪个心疼儿女的爹娘舍得把?自家?的哥儿姐儿嫁到这样的人家?？实在是江家?欺人太甚，我们才退亲的啊！上回江家?母子过来给我们赔礼道歉，大家?伙儿也都看到了，若真?是我们绵哥儿先同傲武有了纠葛，那江秀才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过来赔罪？”

阮德贤一边向众人展示手里的凭据，一边言辞恳切地为阮意绵辩驳。

他说完，卢彩梅也站了出?来。

“我们绵哥儿也是各位父老?乡亲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性子，你们还?不清楚吗？傲武去?从军之前，他才十几岁，身子骨薄弱得很，去?湾里洗个衣裳都能昏倒，我生怕他出?啥事儿，平日里把?他看得极紧，他和傲武怎么可能会有什么？”

卢彩梅说着说着便红了眼。

每次想到儿子晕倒在河边，差点儿没了的事，她都心痛得紧，可今日为了证明儿子的清白，她不得不拿自己的伤疤出?来说事。

阮意绵看着苦口婆心为他说话的爹娘，眼角泛红，心里酸涩得厉害。

他总是这样不争气，上辈子害爹娘为自己伤心，害哥哥毁了前途，这辈子依然没什么长进，出?了事儿还?得靠家?人想法子维护自己。

阮意文和霍傲武放狠话时，大部分人只担心惹上麻烦，要?说愧疚，还?真?没多少。这会儿看她们娘两都红了眼眶，倒有许多人心里过意不去?了。

阮意绵生得白皙精致，微微下垂的眼角总让人感觉楚楚可怜，许多妇人、夫郎都见他这样都面露不忍，一位灰衣妇人咬了咬牙，站了出?来。

“绵哥儿，婶子给你赔个不是，昨日听胡六家?的和张家?的说起这事儿，婶子不大相?信，但也同他们议论了几句，是婶子不对，以后婶子再不会听风就是雨了！”

有她带头，又有许多妇人夫郎都站出?来同阮意绵道歉了。

“绵哥儿，对不住，嫂子也是糊涂了，明明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还?是管不住这张嘴，非要?同他们瞎扯。”

“绵哥儿，这回对不住了，明日哥给你送些哥自己炒的豆子赔罪……”

“绵哥儿、傲武，阿叔同你们道个歉……”

……

不一会儿功夫，今日过来的妇人夫郎大都站了出?来，还?剩下少部分面色镇定的，应当确实没掺和这事儿。

妇人夫郎道完歉后，许多拉不下脸的男人也慢慢站出?来道歉了。

阮家?只想讨个公道，还?阮意绵和霍傲武清白，并不想同村里人过不去?，但凡道了歉的人，阮家?都没再刻意刁难，阮意绵也点头接受了。

大家?都将自己从谁那里听到这事儿的说出?来后，线索很快便浮出?水面了，同霍傲武他们猜测的一模一样，这事儿就是从曹春凤和她那几个狗腿子那儿传出?来的。

曹春凤那几人今日一直躲在人群里不吭声，但见大家?一个接一个地供出?上一个人，她们便开始着急了。

那几个都狗腿子不敢说出?曹春凤，只得互相?推脱，想把?自己摘出?来，推到最后便是“狗咬狗，一嘴毛”，村里人看这架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周夫郎、吴夫郎、还?有赵娘子都同曹娘子交好?吧，难怪他们要?往绵哥儿头上泼脏水呢！”

“我就说呢，谁闲的没事儿一天到晚管人家?霍傲武给阮家?做了什么，感情源头在这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