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那待会儿你问问。”
马珂默了默,道:“问什麽,不是见义勇为,就是救死扶伤。”
阿喜又只能沉默。
过会儿,他问:“是不是还要打疫苗。”
“打了,破伤风也打了,还有什麽球蛋白什麽乱七八糟的也打了。”
“要住院吗?”他又问。
“住呗。”
“药费你付的吧?”
马珂仰头“嗯”了声。
“那住院费你也一把付了。”
这话说的太自然,以至于马珂觉得自己不付都有点良心被狗吃了那味。
“赵一喜。”
“说了别叫我大名。”
阿喜的表情更加认真。
马珂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面色极其不自然的嘲讽了一句:“切,没用。”
阿喜直直的注视他。
马珂心里叹口气,耸了耸肩,换了个话题道:“那你在这里陪他,我去店里一趟,走得急,还没关店门。”
“跟你说,今天店里我一去竟然还有不少客人。”
“不知道知易一个人怎麽应付过来的。”
阿喜闻言也忍不住看向病房里的青年,一张娃娃脸上写满了哀愁。
“……肯定很辛苦。”
陶知易一发烧就烧了两天,打了不知道多少根针,挂了三天的盐水,住了四天的院。
这几天里面,阿喜每天上午都会来陪他。
陶知易知道他除了咖啡店的事情以外,其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和老板都是很神秘的人,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会抽时间来看他,黑眼圈比陶知易一个病人还要重。
这让陶知易觉得很不好意思的同时又十分感动。
老板也说过会给他放两周的病假,因为是工伤(上班期间受的伤),所以工资照给,这让陶知易简直不知道说什麽好,如果不是妈妈已经提前变成了天使,如果妈妈还在的话,某一天回到家,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和她说,说妈妈,我可能真的遇到了天使,还不止一个。
可妈妈已经不在了,而他虽然感动,最後还是同马珂商量,坚持让他扣了一半。
阿喜问他救的是什麽人。
陶知易仔细搜索了一下记忆,说:“好像是个女孩吧。”
阿喜听了之後,唇也抿得更直了,不动声色去问他:“你救了她,她就那麽走了,你不生气?”
陶知易倒是不怎麽在意这个,笑笑说:“害怕吧。”
“那只狗被我掐死了,这两天我都经常做噩梦。”
“她看到了,肯定也害怕。”
“……”
他这话说的有多上善若水,阿喜就有多快觉得自己的脑袋马上就要原地爆炸,他一句话也没说,起身转头就跑去了洗手间,使劲用手舀着水就往头上浇,紫色的头发就那麽湿哒哒的贴在额前。
做好这一切後,浑身上下只透露出一个字——
爽。
把水龙头用力往下一摁,转身再回到病房里,屁股往那一坐,眼泪立刻就飙了出来,阿喜趴在陶知易的手边,看不清什麽神情,从陶知易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只能看见一颗头像紫毛球一样不停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