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宝。”
陶知易又擡起头,眼睛亮亮的,开始使用另一个招数——
李应无法推拒的招数。
“应宝宝。”他重复着,又喊了一句。
李应的耳尖开始染上粉红。
“干什麽?”他冷淡道。
“你下次还能不能带我去吃西餐?”陶知易赖着脸皮提出他的请求。
李应盯着他盯了一会儿,最後十足高冷的道:“把包子吃完就带你去。”
“李应,你真好,果然是不记仇的人。”
李应不想说话。
陶知易低头去享用他的美味,包子真的很好吃,他这样想着,面上不自觉也带着点满足。
李应的表情在这种氛围中也渐渐松懈下来,他只是靠在椅背上专注的看着他吃饭,看着他吃到馅的时候嘴角的弧度会高几个度,馅吃完了只吃包子皮的时候会有一种不得不处理完所有的无奈感。
这就是生活,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延申出各种小心思。
李应看着他,就像看到一棵小树,在树干上长出许多小叶子,有时候被风吹着,枝叶到处摆呀摆,最後全都落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是李应的生活里最珍贵的东西。
——陶知易到底什麽时候才能明白,他根本就不是不记仇的人。
如果他不记仇,怎麽会一有资本就和李泷谈判,把李芥和沈霖全都送去了美国,他不是什麽好人。
他只是太爱了,而已。
陶知易顿了顿,抿着唇,认真的注视着李应,问:“李应,你能不能不要再看我了?”
李应淡淡的回了他三个字。
“不可以。”
“哦,”陶知易也没那麽不自量力的想能和李应达成交易,“那好吧,李应你继续看吧。”说完,他就低着头继续吃饭了,也尽量学着忽视李应那道灼热的视线。
李应轻轻勾起唇角,拾起那片空中飘零的落叶,虔诚的吻在了唇边。
陶知易回到安北的第三天。
李应邀请了赵一喜和马珂一起去滑雪,当然,人是陶知易联系的,之所以说是李应邀请的,理由简单粗暴,只因为,钱是李应出的。
陶知易不在这方面抢功劳,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临出门之前,李应还交代了他一个压力倍大的任务,他义正言辞的要求陶知易今天一整天都要叫他“应宝。”
谁能知道,这对于陶知易来说根本就是一个不亚于明天就要升学考试的压力。
他想说拒绝的话,可是只要一看到李应那种琥珀色的眼眸,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李应的眼眸,太神奇了。
既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又给人一种马上就要碎掉的感觉。
陶知易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他怀疑这些完全都是他的臆想,是他越来越深陷爱情的证明。
但他也不敢胡乱试探。
万一是真的呢,万一李应真的碎了呢,万一李应真的碎了,陶知易会努力给他拼好,但是不能碎在他的手里。
陶知易不愿意做那个伤害李应的侩子手,打死也不愿意。
李应倚在门边,看他傻傻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就知道他肯定是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陶知易。”
那人回头,眼神单纯迷茫。
李应慢慢走过去,绕到沙发前,垂眼看他,“你在想什麽?”
陶知易微微一愣,说:“没什麽,要走了吗?”
李应没吭声,看着他,又重复一遍,“你在想什麽?”
陶知易耐不住他的连问,这次就很听话的说了,他问:“李应,你会在什麽情况下碎掉呢?”
李应听着,挑了挑眉,“碎掉?”
陶知易也擡头看着他。
“支离破碎吗?”李应耐人寻味的咀嚼着这几个字,眼眸转了转,又盯着陶知易的发顶看了一会儿,最後弯腰贴近他的耳朵,语气邪恶道:“可能,在床上吧。”
陶知易:“……”
他知道李应又在调情了。
色中恶魔李应,早知道就不问了,反正,不管李应是一颗透明的水玻璃球,还是一块冻人的千年玄铁,都是他的宝贝。
既然是宝贝,自己一个人偷偷护着就好了,就连宝贝自己也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