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的只是一个白色趋近于透明的灵魂,我李应,深刻的知道——”
“你的灵魂与我无关。”
陶知易听着,禁不住瞳孔一缩,他继续道:
“你就只是陶知易——”
“甚至,这句话连而已都没有。”
“……”
陶知易端坐在沙发上,脑海里反反复复回响着李应的话,越想心脏越怦怦跳个不停,他不知道李应怎麽能讲完这麽一顿堪称宇宙无敌大爆炸的话还能安然无恙,舒舒服服的去睡觉。
从桌几上拿起杯红酒仰着脖子一饮,却还不能抑制自己心里的悸动,除了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温敬止从隔壁那桌的一圈人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李应又是半死不活的躺着那里,睡意看起来深沉,实际怎麽样,却是不从得知了,他只是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轻轻嗤笑了一声,李应啊李应,既然什麽都不热衷,又何必来这里。
来这里勾人心魄。
就没见过这样的钓鱼老。
倒是眼前这个喝的醉熏熏的人,竟然又被李应带来这里,他笑了笑,自顾自坐下来和他碰了碰杯子,“又见面了?”
刚刚碰完,又想到李应上回发脾气说他们灌酒给这小子,僵硬了一瞬,转而瞥见他脸上泛着的红,又安慰自己,没事,这回本来就是醉的。
不是他故意灌的,没事,没事。
陶知易虽然醉了,但头脑还是清醒的,他只是外表看起来晕乎乎的,至少他还记得这个莫名其妙来跟他搭话的人的名字——
温敬止。
一个十分君子的名字。
但,陶知易知道,不是这样。
来之前,李应已经告诉过他,这个姓温的不是什麽好人,更不是君子了,他只是李应的初中同学,打从初中起就对李应有非分之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到现在,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盼着李应来香港。
呸。
没门。
他陶知易在这里,谁也别想打李应主意。
看,果不其然,他又来问了,“你和李应咩关系?”
陶知易一听到这句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把手里的牌往桌子上一丢,叉着腰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看好了,我是李应的1。”
“就算,就算你是李应的老同学,以後也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了。”
温敬止被他指着,面上青一阵紫一阵。
但他还是很快抓住了陶知易话里的关键点,不经意看了看沙发後面,接着面露古怪,跟吃了屎一样,不甘心的问:“你说什麽?”
“你是1?”
“李应,是0?”
“Areyoukiddingme?”
可能是喝了点酒的缘故,这样平平无奇的质询听在耳朵里也能一下子让人怒不可遏,陶知易不由得反唇相讥,“怎麽,就只许你是1,还不许我是1啦?”
温敬止闻言,面上更加青紫。
“再说,我们家李应哪里都好,是0又怎麽样?”
“反正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温敬止懒得跟一个醉鬼瞎扯。
不过,李应居然是0,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消化一下这个消息,那他这麽多年的渴望岂不都成了滑稽之谈。
李应怎麽会是0呢。
看不出来啊……
他只是站了一会儿,那边,陶知易却已经完全陷入了这种宣誓主权的游戏当中。
乐队开场的灯光明明灭灭。
他终于放下酒杯,转而趴到李应的身上,没有忘记他的嘱咐,在他的唇上印下深深一吻——
如童话里的睡美人被王子吻醒的画面相差无几,李应的眼皮几乎是下意识睁开,那双琥珀色的双眸睁开来的当下竟然没有半点睡意,有的,只是流光溢彩,如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昙花。
他慢慢伸手,按着陶知易的脑袋,一点点的,加深了这个醉熏熏的吻,同时递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眼神给两步外的那只“癞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