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快请跟我来,来不及了。”
柳凤朝黄涛点了点头,快步跟上,“林大哥,府上出什麽事了?谁病了吗?”
林琪方才便看到了柳凤,只是没时间细说。
这会儿他边疾走着,边喘着气说道:“薛仵作受伤了,得立刻救治。你去了哪儿?魏知州找也找不到你。”
柳凤脑子里“轰”地一声,一片空白。
他说什麽?薛誉受伤了?立刻救治?
柳凤干笑几声,不愿相信,“不就是今日问话时被馀莹莹推搡了几下受了点轻伤吗?我早就给他上了药,至于这麽兴师动衆吗?”
林琪睨了她一眼,“今夜宁府有刺客,宁禄和与馀莹莹都死了。薛誉受到牵连,失血过多,现在昏迷不醒。”
柳凤腿一软,终究是骗不过自己,双手指尖末端一阵阵麻痹的感觉。
怎麽会这样?不过离开一夜。
柳凤见大夫已经走远,忙又碎步跟上。
魏天大约是忙案子去了,薛誉的屋子外,守着两名捕快,和魏夫人。
魏夫人见到柳凤一愣,语气中带着颤抖和哭腔,“柳风你去了哪儿?我们发现薛誉受伤後,找也找不到你,以为你……”
“薛誉如何了?”
“他腰侧中了一刀,魏天发现时大约已经昏迷了有一阵了。本不是太大的伤口,可血没有及时止住,又昏倒在外头,夜间天凉,身体凉得厉害。”
“他一直没醒吗?”
魏夫人摇摇头,“找了昌州最好的大夫来,但愿没什麽事儿。薛誉和你是魏天带来的,若是有个什麽闪失,他怕是一辈子都要内疚。”
柳凤掌心冰凉,抖得厉害,她有些後悔今日与薛誉不欢而散。
如若不然,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她知道,现下不是後悔和着急的时候。
有大夫在,一定会尽力救治他的。
如今,更重要的,是找出杀害了宁禄和与馀莹莹,还刺伤薛誉的那人。
柳凤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将魏夫人扶着在外间坐下,给她倒了杯水,“魏夫人,可否与我说说,夜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魏夫人缓过劲来,将夜里发生的事细细描述了一番。
“夜里我和魏天睡得正熟,迷迷糊糊听到了三更天的更鼓打响。我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忽听到一声尖叫自外头传来。”
“本以为只是听错了,或是做梦,可尖叫声此起彼伏。外头似乎还有灯火一点点亮起,我一个激灵起身,将魏天摇醒。”
“魏天披上衣裳出门去看,还没一会儿,便见他着急忙慌地回来了,说薛誉在院子里昏倒了,身上好多血。”
“我命下人将他擡至屋中床上,先简单清了创口,便去请大夫。而魏天,顺着尖叫声寻去,两刻钟後回来,脸色很差。”
“我有些担心,忙问发生了什麽。这才知晓宁禄和他们院子里,死了三个人。”
“三个?除了宁禄和馀莹莹,还有人死了?”
魏夫人点点头,“就是那个跟在馀莹莹身边的小丫鬟,叫婷儿的。”
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下午才问了他们的话,夜里便都被人害死了。
“夫人可知是怎麽死的?凶手有线索了吗?”
郑婉宁摇摇头,“魏天没告诉我。你若是想知道,魏天便在那边的院子里。”
柳凤犹豫地看了一眼里间。
作为州衙吏人,当务之急便是查清凶手。可自己心里最在乎的那个人,此刻便了无生气地躺在里头。
柳凤只想守着他,不想离开。
魏夫人看出了她的犹豫,但也知道柳凤留在这并无益处,反而徒增伤感。
她说道:“柳风,要不你先去那边院子吧?你和薛誉本就是魏天的得力干将,如今薛誉昏迷不醒,你又不知所踪,我想魏天定是焦头烂额了。你去看看,兴许能找到伤害薛誉那人的蛛丝马迹。我想,这也是当下你最应当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