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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立业才能成家（第3页）

&esp;&esp;塞拉深深埋着头，仿佛注意到新主人的视线，脊背紧紧绷起，像一张拉开的弓，声音无比的恭敬：“请您吩咐。”

&esp;&esp;“头抬起来。”

&esp;&esp;塞拉深吸一口气，仰头，对上沈轻泽审度的眼神。他的样貌普通，最多只能算清秀。

&esp;&esp;“你想要什么？”沈轻泽轻声问。

&esp;&esp;塞拉一愣，闪烁着眼神道：“您救了我的性命，我别无所求，只想为您做牛做马。”

&esp;&esp;沈轻泽从胸腔里呵出一声笑：“你只有一次说实话的机会。”

&esp;&esp;他从椅上站起，来到他面前站定，缓缓蹲下身，视线与之平齐：“其实你知道用重金属炼制的药丸有毒性吧？那时候，那个叫尔法的炼金师吓破了胆，你却一点都不惊讶。”

&esp;&esp;塞拉动了动嘴唇，一言不发，扣在地毯上的手指一点点收紧，泛白。

&esp;&esp;“你在报复他。”

&esp;&esp;被沈轻泽深沉的眼神注视时，有种被看透了心底隐秘的战栗感。

&esp;&esp;“你想让他死。”

&esp;&esp;他手心在发凉，脊背却汗湿了。

&esp;&esp;长久的沉默后，塞拉收敛起那副讨好的卑微笑容，摇曳的烛火照进他眼底，点亮了两道熊熊燃烧的烈焰：

&esp;&esp;“我叫塞拉·帕罗，不叫‘尔法炼金师大人的马夫’。”塞拉霍的抬头，扯动嘴角，也不知在自嘲还是冷笑。

&esp;&esp;“不怕大人笑话，我像憎恨黑夜一样憎恨尔法，憎恨帕罗家族。我知道，大人想要利用我，利用我的才能，没有关系，我一点也不介意。”

&esp;&esp;塞拉说话越来越流利，他明明还跪在地上，却仿佛站得笔直。

&esp;&esp;“我从小就泡在尔法的炼金实验室里，偷偷翻看古老的典籍，但他却从来只知道玩耍和寻花问柳，小时候，连他的作业都是我代为完成。”

&esp;&esp;“明明坐拥偌大的财富和资源，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塞拉双目灼灼盯着沈轻泽的眼，眼角因激动而抽搐着，颧骨清晰地绷出骨头的形状。

&esp;&esp;“他可以上学，有最好的老师！可我只能躲在窗外偷听！我连支笔也没有，只能用树枝、用稻草，把泥地和马粪当做纸张！”

&esp;&esp;“他不要，可以给我啊！我只要指缝里漏下的一点点就够了！”

&esp;&esp;“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天不亮就起来清理马槽、肮脏的茅厕，给他们烧水，打扫马厩，日日与马粪为伍。晚上替他做实验，研制新的炼金术，可我得到了什么？”

&esp;&esp;“凭什么命运对我如此不公？”塞拉双手紧握成拳，脖颈赤红，浮出青筋，“凭什么酒囊饭袋坐拥财富和名利，像我这样的出身，只能卑微地任人踩在脚下？！”

&esp;&esp;四周陷入一片静默。

&esp;&esp;沈轻泽垂下眼帘，无声叹息。

&esp;&esp;塞拉缓缓平复了情绪，再次像沈轻泽俯首跪拜，如同曾经在帕罗家族那样，摇尾乞怜：

&esp;&esp;“我愿做大人的一条狗，只要大人肯赐我知识、财富、名利，地位，我愿把我的一切，无论尊严还是才能，甚至灵魂，都奉献与大人！”

&esp;&esp;许久没有听见回答，塞拉心如擂鼓，像一个赤身裸体的囚徒，即将被送上审判台。

&esp;&esp;除了暗红色的地毯外，塞拉什么也看不见，耳边有衣料簌簌摩擦的声音，似是沈轻泽站起了身。

&esp;&esp;“起来吧。”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仿若来自云端。

&esp;&esp;“命运没有对你们不公。”

&esp;&esp;塞拉一瞬间的怔忪。

&esp;&esp;“我就是你们的命运。”

&esp;&esp;那声音明明极轻，又有若千钧雷鸣，从他心头无情碾过，塞拉长大了嘴，瞳孔失焦，大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时，沈轻泽已经走远了。

&esp;&esp;只有一张契约书，无声落在他手边。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凌晨左右再更一章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