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姐姐。”
许元熵抬瞭帽沿,露出那张小巧可爱的脸,那双圆溜溜的杏仁眼含笑地望著桑晚。
刹那间,桑晚忘瞭呼吸,他们说死瞭的人现在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惊喜,欢愉,悲痛突然一并出现,桑晚仔仔细细将这人打量一番,口中千言万语化作眼中百感交集,最后道一声回来瞭就好。
忽的想起屋裡的老夫人,桑晚提起裙裾奔回屋裡,进屋后她又冷静下来。
慢慢走到床边将人扶起来,“老夫人,您老现在可心慌?”
“不慌。”赵胜兰看见桑晚眼角噙住的泪,心裡大概有瞭答案。
“您老可胸闷?”
“不闷。”
“老夫人,您是对的,小元宝还在。”桑晚话音刚落,华春领著人就进来瞭。
“……小元宝。”赵胜兰没太大的情绪波动,隻是望著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白衣人,等她蹲在床边取下帷帽露出真容。
赵胜兰摸摸她的小脸,笑瞭一声,“你这娃娃没好好吃饭,瘦瞭。”
“今晚定要多吃些。”赵胜兰牵住许元熵的手不放开,仿佛松开瞭她就不见瞭。
“祖母,孙儿想吃红烧狮子头。”
许元熵把脑袋枕在赵胜兰的大腿上,她不敢去看祖母,让祖母操心这么久,她老人傢定长瞭不少白头发。
孙儿实在是罪过。
用饭之后许元熵同祖母和华春他们说瞭好多,说著军营裡的新鲜事物,沙场上如惊涛骇浪般的阵阵刀剑血海……
到瞭夜裡,许元熵还是守在赵胜兰的床边,桑晚看著时间实在太晚,“老夫人,您该休息瞭。”
“祖母,明日孙儿再来看你。”许元熵乖巧地坐在一旁,附和道。
“……明日一定要来看看院子裡新种的兰花。”赵胜兰还不想入睡,万一是黄粱一梦怎么办。
“好啊,那我明日定早早就来。”许元熵笑笑道。
见桑晚扶著赵胜兰进去,才慢慢起身,“华春,我们确实该走瞭。”
“我该叫你小姐还是元熵。”华春心裡还是不想回去什么许傢,在这多好。
“回去瞭再接著按以前那般。”许元熵去意已决,“华春,此番路上坎坷,你真要与我同行吗。”
华春讪讪一笑,“你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给别人带我不放心。”
出门时月上指头,春风徐徐,吹在身上正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