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63章“小溪,我永生永世都忠……
魏循从羽宸殿出来的时候正巧碰上谢观清。
“此次之事,多谢王爷为臣证明。”谢观清眉眼含笑,明知事情如何,却还是要如此说,不过是为了给魏循添堵,被自己皇兄逼迫为自己十分厌恶的人认罪可好受?
魏循步子顿住,似笑非笑的瞧着谢观清,“本王听说,你也想娶闻溪?”
“……”
“臣与闻溪自小青梅竹马,本就有婚约在身,没有什麽想娶不想娶,臣与她本该天生一对。”谢观清这话说的理所当然,若闻溪在这,肯定大骂此人厚脸皮,谁和他天生一对?太恶心了。
魏循也听得皱起了眉头,“你真挺恶心的。”
谢观清也不生气,此处又无人,他便也没平日那般的敬重魏循,淡淡道:“王爷不也如此?”
“闻溪与臣那麽多年,就算再怎麽生气,也不会很久。”他知道闻溪肯定是不喜欢他了的,但闻溪也绝对不可能喜欢魏循,就算有可能,他也得把这个可能堵住了,魏循凭什麽?
他话落後,却见魏循神色不变,竟然没有生气?
谢观清又道:“臣已经向陛下请旨了,再过几日,臣与闻溪的婚约会再继续。”
虽此次之事,或许会让魏安疑心他,但他还可以用占卜之术。
“……”
魏循神色依旧不变,一点都没生气,只听着谢观清说完後,没忍住笑出声来,这人是不是得了什麽病?
魏循轻叹一声:“可你的陛下,是我皇兄。”
谢观清不解,魏安给他赐婚,关魏循什麽事?
“你争得过本王吗?”
“……”
“奥,忘了,本王压根不需要争,想要什麽就会有什麽,不过区区一道圣旨罢了。”
“……”
“至于你与闻溪的那几年。”魏循嗤笑:“全当闻溪可怜你了。”
就是可怜!
临走时,没忍住,又把谢观清打了一顿。
谢观清身侧拳头攥紧,眉眼阴沉沉的,就这样带着一脸狼狈入了羽宸殿。
魏安正执笔在圣旨上落字,知晓进来的人是谢观清,眼未擡,冷冷道:“谁给你的胆子挑衅魏循?”
外面的事魏安已经知道了。
谢观清撩开长袍跪下,“臣该死。”
“的确该死。”魏安道:“当年,朕赐封你为南越唯一的国师时,你可还记得朕与你所说?”
那一年,谢观清十八岁,而魏安十四岁,魏循刚被寻回来,南越也不如现在,这是魏安登基以来封的第一个重臣,不止因着医术,也因他的一身本事,还是天神择选之人,能造福百姓,解南越危难,是以,魏安愿意奉年仅十八岁的谢观清为国师。
当日,他将谢观清单独唤到羽宸殿,八年来,他们已经是挚友,平日里无人时,总一起下棋,可那一日,他还是拿出君王之威,告诫他。
要永生都为百姓,还要敬重魏循,那是他唯一的亲弟弟,失散多年,而今回来,他就是要让他做人上人,不允许任何人对他不尊不敬。
谢观清应了,之後他在金銮殿上求娶镇国将军府的二小姐闻溪。
那个时候的魏安为他欢喜,也万分安心,一个男人在自己最风光之时求娶一人,并承诺此生唯有她一个,这样的情,很是难得,他是一个好人。
那个时候,他私下里甚至会唤闻寂之叔伯,他感激且信任闻寂之,世上也唯有魏安和太後知道,先帝与闻寂之是结拜兄弟。
可是不知道什麽时候起,他们好像都变了。
他不知道谢观清是为什麽,只知道谢观清忠诚于他,他想做什麽,他都愿意为他而做,甚至不惜牺牲与闻溪的那麽多年。
可现在看,好像并非这般。
“臣叩谢陛下对臣的信任。”谢观清郑重道:“可此事,臣可以解释的。”
“解释?”魏安冷笑:“证据确凿,你如何解释?”
他疑心朝臣,甚至会杀朝臣,可他从没有动过杀百姓的心思,南越困难之时,百姓于皇室的恩情,魏安不会忘的。
谢观清竟然敢?简直可恨!
“臣承认,臣的确绑架了朝颜,但也只是为了闻溪。”
“为何?”
谢观清在来时早已想好了说辞,眉心微皱,声音低下,故作悲伤:“陛下是知道的,臣喜欢闻溪很多年了,但因着大婚那日,她误会臣至深,是以……”
有关镇国将军府一事,他曾假意求情,留闻溪一命,是以,他话并没有全部说完,而是留给魏安猜测。
“那日不敢认,是怕闻溪更厌恶臣。”
闻言,魏安又想起谢观清这些年为他所做,外头人都说他是贤君,可谢观清却知他最深处的一面。
表面上,霍瑄是他身边的一把刀,查尽汴京所有案件,又为他除尽所有南越逆臣,实则,谢观清才是他的刀,谢观清会猜测他心思,为他除却他所有疑心之人,温润的国师为他手上沾满鲜血,是心甘情愿,亦是忠诚。
面对镇国将军府一事,魏安时而会愧疚,觉得对不住,毕竟,因此,他与闻溪或许会再也没可能,可谢观清还是愿意做,这也就是为什麽,他疑心很多人,却从未怀疑谢观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