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形容这味道呢,一股子酸臭味儿,伴着铁锈味儿还有鱼腥味儿?
黑灯瞎火的,赵廷友打开灯,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被绑在暖气片上。
女人脸上是血,闭着眼睛靠着暖气片旁,半跪的身子底下是一滩黄色的不明液体。屋子没通风,一股子汗臭味,加上邢菲菲伤口的血腥味。
刚又被黄娟踢了一脚,一天没上厕所,她没憋住。
突然的亮光刺地她睁不开眼睛,虚弱地低下了头。
这是邢菲菲?
赵廷友不确定地喊了一声:邢菲菲?
这、这怎么回事??
赵廷友想过去,但看到那一滩水,犹豫了。
捏着鼻子他又关上了门。
回到一楼,赵廷友质问黄娟:“你怎么回事?邢菲菲怎么成那样儿了?!”
“你心疼了?”黄娟把熬好的乌鸡汤端出来,“我就是教训教训她,不听话而已。”
以前黄娟也教训过邢菲菲,不过更多的是口头上的。
“你这样会搞出人命的!”
“有你在,我怕什么?”黄娟轻蔑地看了赵廷友一眼,对着楼下客厅说,“妈!饭好了!来吃饭吧!”
赵廷友无语,见黄娟还在专心摆碗筷:“行!你真行!”
于是赵廷友去冰箱拿了一瓶水,犹豫了一下,又把水倒进了一次性纸杯,拿着纸杯去了邢菲菲房间。
“来,邢姐,喝点水。”
邢菲菲抬不起头,眼睛被血干了以后糊住了。
赵廷友离她身下的尿渍有一个跨步远。
“你不想喝啊?那我放旁边,你渴了自己拿。”
他想了下,转身跑隔壁储物间找了把水果刀,去把邢菲菲手上的绳子割断了。
黄娟在一楼餐厅带着大宝吃晚饭。
赵奶奶不敢说话,在旁边默默喝汤。
“邢姐啊,黄娟她有点情绪不稳定,等她情绪好点了我好好劝劝她我先给你松绑,等下我再给你拿些吃的。”
不等他说完,邢菲菲颤巍巍去抓他的裤腿:“先先生放放了我好不好?求求你”
赵廷友躲开了,一脸嫌弃地捂着鼻子出去了。
赵廷友耐着性子询问了黄娟一些细节,又打了几通电话。
之后他找到那把击打了邢菲菲的球杆,用把球杆又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又上楼处理了一番。
谁知快十点多的时候,屋外传来了警笛声。
接着伴着砰砰砰的声音,正门有人在敲门。
“菲菲!菲菲在哪儿!你们把菲菲关哪里了!”
刘强跟着警察冲进来的时候,揪着赵廷友的衣领问。
赵廷友:“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直到警察打开邢菲菲的房门,跟随而来的刘强才看到了躺在床上,已经昏迷的妻子。
窗户开着,屋子里的凌乱不见了。
邢菲菲那身又是血又是尿的衣服不见了,身上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裤。
“菲菲!菲菲!”刘强扑过去抓住了邢菲菲的手。
随后到来的医务人员快检查邢菲菲:“患者昏迷,呼吸脉搏正常,头上有伤,不确定是否颅内出血。”
另一个医务人员翻开邢菲菲眼皮,用手电筒照射眼珠:“瞳孔不等大!”
两个医务人员对视一眼。
“颅内压升高,小路,建立静脉通道,注射毫升o甘露醇!”
说话的医生已经开始给邢菲菲扎静脉针,另一个开始配注射剂。
两人给邢菲菲注射之后,几人合力把邢菲菲抬上急救担架,送上了急救车。
警局。
黄娟面对警察,只是说:“我家有生病的孩子,还有老人没人照顾,我需要联系家里人。”
赵廷友说自己家人没有囚禁邢菲菲,身上的伤可能是她自己摔的:“我要见我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