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顾深嘴上应了一声,心中却不由感慨这王府的服务水准是真的高。
丫鬟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利落的伺候顾深洗漱,甚至连衣服也一并给他穿好,这才躬身退出去。
末世之前,顾深也是被人伺候惯了的,但是後来末世来临,他被那些人抓到军事基地服役,那地方不管什麽身份,进去了都得磨下层皮,没有过硬的能力和本事,只有受更多苦的份儿,在军中待了多年,都快让他忘记这种被人伺候的感觉了。
用过早膳,顾深打算出门看看,既来之则安之,他如今既取代了这王爷,暂时也只能以他的身份生活下去,顾深从来不是个有野心的人,他对那些争权夺势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可这并不代表他会甘愿的任人宰割。
末世生活的每一个人,都对力量有着这绝对的信仰,因为只有拥有足够的能力,才能不被别人掌控命运,才能长久的生存下去。
“刺客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魏允城道:“回王爷,属下无能,目前还没有线索,上次宫宴上刺杀的女子当场便被王爷击毙,昨日的刺客嘴硬的厉害,我们的人审问了一夜,也没得出多少有用的线索。”
顾深眼神暗了暗:“带本王过去瞧瞧。”
“这……”魏允城顿了一下,“地牢脏污,王爷伤势未愈,恐不宜前往。”
顾深并不多言,只淡淡道:“带路。”
魏允城见他坚持,也不敢再多说什麽了。
地牢之内经年不见阳光,即便青天白日,亦是昏黑暗沉,深青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置着一个火把,火光摇曳下,一股森冷之气扑面而来。
顾深跟着侍卫的指引来到地牢尽头,一间青砖砌成的牢房现于眼前,那石室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火盆架里燃烧着通红的烙铁,当中一个男子四肢被缚悬于木架上,浑身鲜血淋漓,已然不省人事。
魏允城擡了擡手,一个侍卫立马提了桶水上来,竟是从旁舀了整整一碗的食盐进去,伸手搅了几搅,继而毫不犹豫的对着男人兜头浇了下去。
“啊——”那人浑身猛然一颤,歇斯底里的惨叫顿时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浓郁的咸腥味道传入鼻息,激的顾深皱了皱眉,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自己死去前被丧尸撕扯啃食的场景,胃里顿时翻涌起一股恶心,手都有些发软。
顾深定了定身,从衣袖里摸出块帕子捂住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心下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了心理阴影,不然为什麽会觉得手上曾经被啃食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魏允城见状,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又劝道:“王爷,您还是去休息吧,这里交给属下来审就行。”
顾深摆了摆手,走到那刺客身边,用手擡起他的下巴,那张脸虽然被血迹糊的脏污不堪,但是单凭轮廓亦能见出端方的五官轮廓,此刻这张脸被痛苦折磨的有些扭曲,但那人却只是死死咬住嘴唇,尽量的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来。
“谁派你来的?”顾深问道。
男人擡眼狠狠的瞪着顾深,一副恨不得要用眼神凌迟了对方的模样。
顾深倒是不怎麽在意的样子,继续说道:“何必呢,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的,你说到时候,我要让你那些同夥怎麽死的好呢……”顾深说到这里,脑子里自动浮现了各种折磨人的法子——那是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是剁碎了喂狗?还是斩去四肢,泡在酒坛子里做成人·彘呢?”
男人听到这里,顿时双眼发红,虽然顾深的声音低而轻缓,但他却丝毫不会怀疑这个人是真的能干出那样的事情来,他剧烈的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嘶吼般的咒骂。
“顾狗贼,你这个魔鬼,你不得好死……要杀要剐你快动手,今日你不杀我,来日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大胆——”魏允城大呵一声,抓起一旁刺鞭就挥了上去,那鞭子又长又粗,鞭身上带着倒勾,还残留着未及干涸的血迹。
只是看着便让人毛骨悚然,抽在身上想必能带下几层皮肉来。
刺客身子忍不住一抖,却只是咬着牙紧紧闭上了双眼,整一副慷慨就义丶闭目待死之态。
顾渊本打算袖手旁观,无意间瞥见男子面上神色,突然就转了念头,他随手从刑架上抽下柄铁器,挥开了那鞭子的攻势。
刺鞭从魏允城手中被震飞了出去,他暗下握了握拳,虎口的地方传来强烈的麻痛感觉。
“王爷?”魏允城不解的看向顾深,那刺客亦是满脸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