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兵坐在了副驾驶上,“我给你导航。”
“到底咋了?”苏楠调转了车头。
“不知道,才着急呀。”伞兵抓住了衣角。
“别急,芽芽很聪明的,会解决的。”苏楠笑着安慰,不过两个人的脸上都是担心。
“不用你夸。”伞兵看向窗外笑着。
上海
雨后初霁
上海的雨下得缠绵悱恻,直到暮色浸透窗棂才收住尾音。晨起见云翳裂帛,天穹如被雨浆洗过的蓝釉瓷器,浮着几缕揉进淡青色的云絮。阳光忽而破云倾泻,在积水上溅起粼粼碎金,晃得梧桐叶尖坠着的雨珠簌簌跌落,在青石砖上洇出深褐的墨点。
空气里漂浮着青草汁混着泥土蒸的腥甜,像是谁掀开了酿着薄荷露的琉璃盏。湿漉漉的合欢树羽叶垂坠着水珠,风过时簌簌抖落满地碎钻,正巧跌进孩童踩碎的镜面水洼,搅乱了一池云影天光。穿堂风裹挟着湿润的凉意,将老弄堂晾晒的蓝印花布吹得猎猎作响,晾衣绳上悬着的水珠接连坠落,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越的琵琶调。
忽有雀儿掠过屋脊,尾羽扫落檐角残雨,在斜阳里折射出七彩虹霓。街角早点铺腾起团团白雾,油条在油锅中翻滚出金黄的漩涡,与天边尚未完全褪去的雨云遥相呼应,在湿润的空气中酿出人间烟火气。穿绛红衣裳的阿婆搬出藤椅,膝头白猫抖落满身水汽,蜷成毛茸茸的雪团,与斑驳砖墙上赭色的爬山虎共享这来之不易的晴光。
无畏宿舍
酒过三巡,他们聊了很多,过去,经历,童年,未来,家庭,以后,职业,规划,甚至是婚姻……
“七七,你看,雨过就会天晴。”李甜楠看向无畏的眼睛。
无畏红着脸颊点头,“嗯,天晴就会有……有…”
他醉了。
“有彩虹。”李甜楠接话道。
“对,彩虹。”无畏使劲点头,笑的很傻。
“你喜欢彩虹嘛?”李甜楠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红红的脸颊,眼神迷离。
“我…喜欢。”
“我也喜欢。”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无畏说着话,倒到了桌子下面。
“哎哎哎!”李甜楠虽然现在眼睛里有起码不下三个人影,但还是精准地抓到了真的无畏的胳膊,“七七,起!我拽不动你,七……起!”
“起!”无畏一使劲就把李甜楠也拽倒了。
两个人都结结实实地躺在了地上。
成都
川大门口
夜泊蓉城
蜀都的暮色来得迟缓而缠绵,待最后一缕晚霞融进锦江的柔波,四川大门的朱漆门洞便衔住了整个夜晚。飞檐上蹲踞的石兽被霓虹描出琉璃边,青砖墙垣浮着层薄银,像是月光在旧宣纸上晕开的淡墨。门洞深处漏出的暖黄光晕,恰似谁家茶楼未闩的窗,飘出竹椅吱呀与盖碗茶香的私语。
沿青石阶而上,银杏叶在路灯下碎成满地金箔,忽见檐角铜铃轻颤,惊起竹影婆娑。远处琴台路的宫灯如串起玛瑙,在湿润的夜气里洇出团团暖雾,与宽窄巷子飘来的火锅辛香撞个满怀。锦江对岸现代楼宇的玻璃幕墙流淌着冰蓝光河,却衬得这门洞愈显温润,恍若时光在此打了个精巧的褶,将汉唐的月光、民国的砖影与当下的霓虹,一并织进芙蓉花的呼吸。
忽闻川剧锣鼓穿巷而来,生旦净末的唱念做打惊碎了夜色,却叫这千年城门愈鲜活。卖糖画的老人支起琥珀色糖稀,在青石板上勾出凤凰振翅,恰有夜航船鸣笛驶过,搅碎一河星月,摇落满城桂花香。
伞兵正在给黎芽芽打电话,苏楠看着川大的门,撞了下伞兵的胳膊,“以后退役了,整个大学读读?看着好气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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