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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华灯初上，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内，衣香鬓影，名流云集。奥古斯汀，这位身负达那家荣耀与传承的继承人，身姿挺拔，气质卓然，当他那沉稳且自信的步伐踏入这奢华空间的瞬间，仿若自带光芒，轻而易举地吸引了在场衆人的目光，瞬间成为全场瞩目的绝对焦点。

一时间，厅内的气氛似有了片刻的凝滞，衆人虽表面上维持着各自的优雅仪态，或浅酌香槟，或轻声交谈，但实则都心怀鬼胎，不动声色地用馀光暗自打量着奥古斯汀，以及跟在他身旁那位神秘莫测的同伴卡尔。那一道道隐蔽的目光，犹如暗夜里闪烁的磷火，交织出一张无形的窥探之网。

直至奥古斯汀从容地走到摆满珍馐美酒的长桌前，修长的手指轻轻端起一杯剔透晶莹的香槟酒，微微晃动，金黄的酒液在水晶杯壁内荡漾起迷人的涟漪。就在这时，一位同样身着华丽服饰丶身份与奥古斯汀相当的贵公子，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迈着优雅的步子，款步缓缓走近。

来人正是威廉菲尔斯，他手中稳稳地端着一杯香槟，那香槟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与他眼中时不时闪过的狡黠之光相映成趣。他先是微微欠身，行了个标准的贵族礼，继而直起身来，脸上堆满看似热忱的笑容，开口道：“奥古斯汀，许久未见呐，近来一切可好？”说话间，他的目光却仿若不羁的飞鸟，轻巧地掠过卡尔，继而又似有意无意地往奥古斯汀身侧靠得更近了些，那语气中的戏谑调侃瞬间溢满：“勋爵大人如今可是名副其实了，听闻今晚那位名动帝都的蔷薇夫人也现身于此，啧啧，这宴会结束之後，要不要一同前往她那闻名遐迩的庄园放松放松？权当是舒缓这平日里的忙碌与疲惫了。”言罢，威廉还颇具深意地眨了眨眼睛，那眼角眉梢的暧昧之意简直要满溢出来，仿佛在暗示着那庄园内藏着无数令人心驰神往的风流韵事。

要知道，这蔷薇夫人可是本年度帝都社交圈中声名远扬的交际花，她以倾国倾城的容貌和长袖善舞的社交手腕，周旋于衆多权贵之间。名下坐拥的那座庄园，更是奢华至极，宛如人间仙境。庄园内精心豢养着一群年轻貌美的妙龄女子，她们或精通音律，或擅长舞蹈，各个才情出衆，是无数贵族公子们梦寐以求一亲芳泽的对象。

卡尔站在一旁，将威廉的一举一动丶一言一行尽收眼底，见他这般轻浮孟浪的模样，不禁心头火起，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瞬间杀意隐现，犹如寒夜中闪烁的冷星。威廉身为贵族，平日里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对周围人的情绪变化感知颇为敏锐，此刻察觉到卡尔身上散发的这股寒意，不由得脊背发凉，打了个哆嗦，脸上的笑容也险些僵住。

而奥古斯汀却仿若置身事外，神色依旧从容淡定，只是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礼貌性的微笑，轻声婉拒道：“多谢你的一番美意，只是我近些时日忙于家族诸多事务，实在无心于此，还望谅解。”

威廉见奥古斯汀如此回应，脸上虽闪过些许失望之色，但他毕竟是个善于逢场作戏的老手，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眼珠一转，又转换了话题，开始兴致勃勃地津津乐道起近日的各类花边新闻来：“瞧见那边那两位了吗？”说着，他微微擡了擡下巴，示意奥古斯汀看向不远处的两位贵族，“听闻前几日他们为争抢一位佳人竟大打出手，闹得满城风雨，可今日却依旧能安然坐在此处一同饮酒，当真是令人称奇。这贵族圈子里的事儿啊，有时候就是这麽荒唐又有趣。”继而，他又像是发现了什麽新大陆一般，指向另一边，绘声绘色地说道：“再看那儿，那位李约伯爵夫人，哟呵，姿容绝美，堪称人间尤物啊！那婀娜多姿的体态，那明艳动人的容颜，任谁见了都得忍不住多看两眼。听闻她的丈夫正盘算着将她引荐给陛下呢，呵，不过有小道消息称，她与继子之间的关系颇为暧昧，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可有些耐人寻味啊，也不知伯爵大人知晓後会作何感想。”

威廉越说越起劲儿，此刻的他较平日愈发健谈，仿若一个找到了最佳听衆的表演者，拉着奥古斯汀滔滔不绝地分享着这些平民听来定会震惊不已，而在贵族圈子里却屡见不鲜的琐碎轶事。他那眉飞色舞的模样，以及口中源源不断吐出的劲爆内容，引得不远处的贝克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微张，半天都合不拢，显然是被这贵族间的奢靡荒诞给惊到了。

卡尔的身份在贵族阶层中并非秘密，只是他平日里深居简出，真正见过他本人的却寥寥无几。此番公开亮相，他那出衆的外表瞬间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原本那些因他出身而对他不屑一顾的人，此刻也不禁眼前一亮，仿若重新认识了他一般。

这不，两位同样喜好同性的贵族瞧见卡尔後，便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钉，径直走了过来。那位体型略胖的年轻贵族率先开口，脸上挂着看似真诚，实则略带轻浮的笑容，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惊艳，赞道：“韦恩男爵，今日得见，方知世间竟真有仿若被美神亲吻过的面庞。这般超凡脱俗的容貌，简直如同从古希腊神话中走出来的神祇一般，叫人移不开眼呐。”接着，他颇为自豪地自报家门：“我是加西亚男爵，在城郊有一座马场，那可是我精心打理的心血之作。马场里的骏马各个品种优良，毛色光亮，跑起来风驰电掣。不知男爵您是否喜爱骏马？若是感兴趣，改日定要请您前去品鉴一番。”

还未等卡尔回应，另一位身形偏瘦的贵族男子——皮埃尔伯爵的独子马丁便插话进来，他目光急切，仿若生怕错过与卡尔交流的机会，抢着说道：“加西亚男爵，依我看，韦恩男爵一看便是钟情于文学之士。”说着，他的目光便如同被胶水黏住一般，始终胶着在卡尔那张英俊的脸庞上，贪婪之色尽显，口中继续说道：“男爵，您拥有一双如大海般深邃迷人的眼眸，那里面仿若藏着无尽的智慧与才情，定能领略文学的独特魅力。明日晚间七点，我于蔷薇俱乐部举办一场文学沙龙，届时会邀请近两年声名最盛的作家到场，大家一同探讨文学的精妙，分享创作的心得。若男爵您有兴趣，还望赏光莅临，相信您的加入定会让这场沙龙增色不少。”

卡尔见状，不由得微微皱眉。自他修道以来，便开啓了一扇常人难以触及的感知之门，能够洞察到常人所不能察觉之物。如今身处这贵族聚集之地，周围充斥着各种复杂的气息与隐晦的能量，他更是敏锐地察觉到，这两位靠近他的贵族周身业力深重，因果缠身，那弥漫在他们周身的黑暗气息，昭示着他们手上显然沾染过他人性命。念及此处，卡尔脸色一冷，仿若冬日里的寒霜笼罩，沉声道：“没兴趣。”那声音冷硬如冰，不带一丝温度。

可他这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反倒如同火上浇油，激起了这两人的征服欲。他们仿若从未听过这般直白的拒绝，不仅未曾就此罢休，反而愈发口不择言，用更为轻浮的言辞将卡尔从头到脚夸赞了一番，言语间尽是低俗的觊觎与放肆的撩拨，似乎笃定了卡尔终会被他们的“热情”所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