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属下不是匪人德行复发,是他诓骗属下在先,一个乡野村哥儿趁人之危强行与您结亲,简直是天大的侮辱!”
青衫书生潘羽书心道蠢货,又默默给他追加两根香,能做到军师这位置,这点眼力见怎么可能没有,能由宇文诘亲自抱回的哥儿这世界上独床上那一位,如果不是心甘情愿怎么可能自降身段抱人!
暗卫兄弟天川在这方面是有些迟钝,但不至于事到如今还看不懂,一直垂着脑袋不看不说,惩罚约莫少一分。
“你再说一遍。”宇文诘给处理伤口的手顿住,回头眼神如刀。
“属下说,他一个乡野村哥儿……”周驰接触到宇文诘森寒眼神,后半截话堵在了喉咙里,一股恐惧自心底扩散。
宇文诘:“不说了?潘羽书!”
潘羽书立刻上前,忙道:“属下在,谨遵殿下吩咐!”
“咱们周领队似乎有些不明白,你带他出去好好解释解释。”宇文诘挥挥手,“不能光动嘴。”
周驰接下来少不得一顿打,好在不是宇文诘亲自动手,不然他可能会瘫在原地。
潘羽书随手找了根棍,下手不轻却也不会伤得太狠,一边打还一边给他解释。
“周驰啊周驰,你傻啊,看不出来殿下对那哥儿令存心思吗?人家虽是平头老百姓,但你也不能一来就把人家撂倒啊,还给人扔柴火上去了。”
“我……我怎么知道,殿下、殿下多矜贵的人……怎么会……会跟一个……村哥儿结亲……你也不拦着我点!”周驰忍着痛回答他,被打了几棍脑子倒是转开了。
“我拦得住你?算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老实受着吧,回头好好给人道歉,料理完你,殿下估计得料理我和天川了。”
潘羽书苦笑,早知如此,他就该客客气气跟人说话,不至于让周驰这个莽夫把人伤着,又逼得人钻进密林受苦。
外头的声响并未影响室内,天川已经从卧房退至堂屋,跪得笔直,潘羽书打完人进来掀袍并肩而跪,周驰那厮虽被揍得气若游丝但死不了一点。
林昀一直处在迷蒙状态,身上的伤处已经麻木,只能感觉到药膏的清凉,缓了好半晌他才真的清醒。
宇文诘正垂眸看他,眼中无限疼惜。
“还好吗?”
他不问这句还好,一问林昀就有些绷不住情绪,委屈的眼泪立刻如珠落下,也不哭出声,就可怜巴巴望着宇文诘。
宇文诘心头像是受到重击,似有一把刀将心剜了一下又一下,随着林昀眼泪越掉越多那股剜心之感就越强,呼吸都变得艰涩。
“对不起,我该早点回来。”宇文诘心中又气又悔,可林昀串珠似的眼泪怎么也抹不干净。
林昀抽抽搭搭好半晌才停住,这才惊觉自己是在家里,当即拽住宇文诘手袖。
“你快走!有人来找你寻仇,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兴许是在林中磕了头,现在脑子有点迟钝,记忆还停留在自己钻进林子甩开那三人呢。
“别激动,没事儿啊……”宇文诘安抚着他,又回头对着门外喊,“都滚进来。”
于是三人没敢发出一点声音,就算进屋了也是跪了一排。
林昀惊诧,当即伸手将宇文诘挡在身后。
“不怕,他们不会伤害我。”宇文诘被他这一动作搞得心头轻颤,视线越发柔和,当他转向地下三人时却又挂上冷意。
“这三人,是我的手下,潘羽书、天川和周驰。”
点到的三人不敢敷衍,对着林昀恭敬行礼。
“手下?不是讨债的?”林昀好奇,不免多看了几眼。
“当然不是,谁敢讨我的债?”宇文诘轻笑,见林昀脸上已有疲色,便将几人挥退。
林昀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讨债的就好说。
“我其实已经恢复了记忆,一直瞒着你很抱歉。你别吓着,我本名叫宇文诘,是当朝三皇子,当时被敌人埋伏,跌落江水中,最后被你阿爹救了,只不过失去了记忆。”宇文诘解释着。
林昀早有心理准备,没被吓着却也惊讶了一下,还以为他顶多是府城权贵之子,没想到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子。
“刚才那三个不成器的是我手下,事后我会好好惩罚他们给你出气。”宇文诘提到那三个玩意儿就一股子恨铁不成钢。
“别罚太狠,他们也不知情。”林昀摸不准现在这人的真实性情,万一真给了重罚,也不知道那三位如何看待自己。
“我心里有数。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什么?”宇文诘扶着他肩膀让人躺在床上。
“想喝粥。”林昀确实有些饿了。
宇文诘嘱咐他闭上眼休息后,转身去到厨房。
跪着的三人在听到宇文诘生火的动静后,纷纷瞪大了眼。
冷傲孤僻的当朝三皇子竟然屈尊亲手作羹汤?
这事儿要传回京城,保管各大权贵惊掉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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