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质问声,让云金霜厌烦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我说秦姑娘,这风筝又不是你造出来的,你怎么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要是京中那种人人都会玩的风筝,我送给五殿下岂不是太没乐趣了?”
秦苒儿总觉自己处处被云金霜压着,心头越发不快:“虽不是我造的,难不成还是你造出来的?”
云金霜自然而然点头:“当然是我亲手所做!”
她认真看向五个公主:“我这人没什么恶旁的本事,家里毕竟是种竹的。从前和哥哥们一起研究了这么个小玩意儿,莫说是在京中,就是我们安县也没有别家能做出来。想着殿下定会喜欢,所以特意送来给殿下玩。也希望殿下能给我一个说知心话的机会!”
她特意伸出双手,可怜巴巴地盯着五殿下:“您瞧,京中的竹子又硬又涩。我为了做这风筝,手上不知道磨出多少泡来,殿下就可怜可怜我,给我个说话的机会可好?”
云金霜是不会这么和宋承璟撒娇,却不知怎么面对五公主的时候,自然而然就生出这样的态度来。
叫五公主一时心中当真生了柔软,缓缓走向云金霜,清晰地看到云金霜手中磨出的泡,忍不住问道:“真是你亲手做的?”
云金霜点头,说得也是实话:“这些日子在东宫也没怎么出门,闲来无事就想给殿下做风筝玩。原本也不是为了今日的事情,只想着殿下这年纪,会喜欢这样的风筝。没想到机缘巧合赶上了,见不到殿下别无他法,只能拿这个风筝来做敲门砖了。”
她对五公主眨了眨眼:“连太子都不知我在做这东西,整个大荣朝也不会再有一模一样的风筝了。不管殿下是否要听我说旁的,但这风筝的确不似普通风筝那么容易放飞,不如给我个机会,教一教殿下如何放飞它?”
看得出,五公主对这风筝,实在喜欢得紧。
她所有动摇,秦苒儿头一个紧张起来:“不就是一个破风筝,能有多特别?殿下别被她三言两语就哄骗了,我就不信咱们靠着自己放不飞这风筝!”
她是非要和自己作对,云金霜也懒得再争辩。
干脆转头叉腰问秦苒儿:“好,你不妨试试看。若你放不飞该如何?”
秦苒儿一瞬间就想到周喜珊的事情,摆出防备模样:“我不是周喜珊那个蠢货!你别想激我!放不飞就是你这风筝做得有问题,还能如何?”
太后娘娘这个黄鼠狼,怎么养出秦苒儿这么一只赖皮蛇?
云金霜扶额在想对策,忽而听到五殿下主动开口:“若秦苒儿将这风筝放不飞,就罚你从明日开始不得入宫去太后娘娘那里,一直到放风筝的季节过去,如何?”
奇怪,五殿下怎么会突然帮了自己,而且还说得是这种奇怪的条件?
要知道,京都四季分明,气候温和。如今是初夏放风筝最好的时候,但若说风筝什么时候彻底不能放了,也要等到秋日。
那就意味着,秦苒儿有半年都不得入宫?
秦苒儿的脸色垮下来:“殿下,您怎么还信了那个云氏的话?”
五公主眯着眼笑了笑:“你不是说放这风筝很简单吗?若你输了自然要接受惩罚,让我太子哥哥清净两日,不是挺好?”
云金霜了然:五殿下再任性,心也始终向着宋承璟。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宋承璟甩脱这个狗皮膏药一样的秦苒儿。
云金霜突然有些羡慕宋承璟,他虽然在京中四面楚歌,但也不是全然没人真心待他。
他这样的人,又怎么还会需要本就一无所成的云家人呢?
可惜了她们一家上一世的错付,甚至比不上五公主的一句话管用。
这一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带着家人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