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负责邀请的人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向甚尔点头离开。
这人只不过是个传话筒,禅院甚尔还没那个兴趣去找麻烦。
他现在不在禅院家,坐在赌马场里,手里拿着压了马的票,盯着面前飞驰的马匹。
周围热闹喧哗,每个人都紧张盯着马场,为自己支持的马匹加油呐喊。
“你压的几号?”男人清朗磁性的声音传来,黑色的眼罩遮住了大半的脸,看上去却不奇怪,反而显得他身段更好。
坐在他旁边穿着条纹浴衣的男人身材健硕,那张池面脸缓慢打了个哈欠。
他没有看突然坐到旁边的人,也没有打算回答的意思。
五条悟随意一看就知道他选的几号,六眼稍微一扫,他撑着脑袋继续说:“三号不会赢哎,应该是九号才对,你应该能看出来的吧。”
这种性质的赌博,经验老道的咒术师当然能从马的状态上得到谁是最后赢家。
禅院甚尔终于有些不耐烦,蹙眉看着旁边叽叽喳喳的五条悟,语气不善:“懂不懂赌博的乐趣啊,小子。”
五条悟倒是依然笑盈盈的:“我还以为你要不在敷衍那些烂橘子,要不就是和惠待在一起,又或者是……和某个反派一起商讨计划?”
他的语气轻松,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让人有种不回答一定没好下场的感觉。
但禅院甚尔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唬住的人,他轻啧一声,为落后到达终点的三号马。
“看来你知道了一点,恭喜你啊,努力这么多你,终于发现自己是别人养的棋子了。”
输了的禅院甚尔心情烦躁,转过头嗤笑嘲讽,看着五条悟稍微下去的嘴角,自己笑得更加开心。
他没有再去买新一局的票,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经不再沉迷赌博,因为有太多的事在等待着他
仿佛身后有什么即将追上的东西一样,拼命的赶路,他想要不多,只有自己的家人,但偏偏这些就足以让他精疲力尽。
不过现在,他倒是能多放松些了,毕竟他是真的喜欢赌博,这种能够给人带了情绪波动,一下天堂一下地狱的感觉是和战斗不同的快感。
“有求于人的是你才对吧,是吧,毕竟你在自己的世界也是这个对我的。”五条悟跷着腿说,“你现在要做的,是赶紧把事情都抖搂出来,然后让最强解决一切哦。”
禅院甚尔随手把手里的票丢出去,他看了眼五条悟,和自己记忆里不同又有着相似。
“等我和绘里离开后,禅院家应该也不会存在了,到时候,减少惠的任务,带他多出去玩玩吧。”
他简单的说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简单的不像是他的风格。
“我以为你会要几个亿。”五条悟饶有兴趣地打趣着,看着面前和自己印象里不太一样的人。
“啧,”出声的人有些不耐烦,强调道,“我现在很有钱,看不上你的。”
禅院甚尔提出的要求很快就被同意,五条悟也不是会苛待伏黑惠的人,相反他对算得上仇人的儿子已经是很好了。
他也没管之后五条悟会不会反悔,只是说起了五条悟最想知道的:“我确实见过夏油杰,绘里的存在也确实有因为他的一部分。”
在见到五条悟心情显然好起来后,他直接打击:“那不是本人,我敢肯定。”
他一拳砸在五条悟肩上,让对方收收那压的周围人喘不过气的威压,他可不想引人注目。
五条悟的笑容消失,虽然眼罩挡住了,但禅院甚尔能感觉到他紧紧盯着自己。
“我不能告诉你太多,我也不打算告诉你更多,只是一个提醒而已。”
禅院甚尔再次转过头,他没兴趣跟五条悟玩弯弯绕绕的,他现在的精力实在有限。
他们不是多好的关系,也不是能聊起天的,在说完要说的后,现在就是该识趣地离开了。
只是气氛却好像凝固,马场的喧嚣丝毫没有感染半分,周围的人自动远离他们。
在这样灯红酒绿的场合里,禅院甚尔却感到烦躁,正要转过头跟五条悟打一架时,对方开口了:
“禅院甚尔,你不会是在准备后事吧。”
他的一句话让禅院甚尔的脸僵了下,很快就恢复过来,却瞒不过六眼的注视。
禅院甚尔懒洋洋靠在椅背上,随手拿过旁边的啤酒喝了口,看着好像势在必得的五条悟,他也给出了回答:
“嗯,说不定是呢,然后呢?”
这与你无关,也与咒术界无关,更与勉强血缘上有关系的伏黑惠无关。
这是禅院甚尔所选择的,如同那次在盘星教门口他拿起武器对准五条悟一样,他似乎每次的选择都不太好,但他欣然接受。
死啊活的,谁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