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一怔:“你怎么知道?”
“要是你爸妈你敢不接?”
“……”
话里话有颇有些看不起她的意思。
半响,知夏温吞地动了下唇,“心辰和……”提及林牧之她犹豫了下,“牧之哥吵架了。”
梁心辰父母常年在国外,她每年寒暑假都会过去和他们团聚。今年是她嫁给林牧之第一年,她想让他陪她一起去。
女人有时候同样会好面子,有丈夫陪着,至少证明她过得不错。
但林牧之声称工作太忙,陪不了她。
梁心辰伤心难过,用她的话来说,她感觉自己像个质子。表面上金尊玉贵,实则就是个阶下囚。
知夏自己的感情也是一团糟,压根拿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
周怀庭对于她的犹豫不甚在意,他那天就是话赶话,早抛之脑后了。
他难得正经地和她说事:“林家旁系众多,上有叔伯,下有亲侄兄弟,牧之一旦松懈随时会有人替换他的位置。你也劝劝梁心辰体谅体谅他。”
是这样吗…知夏从未想到过这一层。她把他的话放进心里,回说好。
过了片刻,他又换了种口气,有些随意地说:“不比我们周家,只有我这一脉香火。”
知夏沉默下来,所以需要他延续周家血脉,注定了他们之间没有未来。
她早就明白的。她不过苟延残喘地维系本心。
有一会儿没人再说话,一路上很清净,只剩微弱的风声。
男人突然握上刹车。
惯性使然,知夏额头猛的撞上坚硬的后背。
周怀庭泰然自若地伸出一只手揽住她,侧身看着她惊吓的脸,“所以我可以为所欲为。”
如此狂妄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理所当然。
知夏摸了摸撞疼的额头,似懂非懂地哦了声。
周怀庭看她还是没明白,也不继续说什么了。再深入交谈下去,恐怕会把乖小孩吓跑。
他停了车,牵着她往路边走。
梧桐树后面有一大片的草坪,草地修剪很细致,白天看起来像一块绿色的地毯,晚上有月光泼洒,更加柔和松软。
知夏跟着他穿过枝叶繁盛的梧桐树,明黄的灯光划过她的神色。
一种难为情又有几分下定决心的复杂神情。
周怀庭不经意瞥过,目光稍定,眼睑微敛,几乎瞬间摸透出她在想什么。
他嗤笑了声,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听到有人溢出很轻的气音,知夏下意识抬头看他,“怎么了?”
男人的表情掩在阴影里,看不清。但她知道,他正睥着她。
僵持了数秒,周怀庭若无其事地松开她的手,就地而坐。
知夏云里雾里地低头看去。
草地有些坡度,男人往后仰,双手撑在两侧,一条长腿微曲着。下颌稍抬,昏暗的光影临摹出五官流畅锋利的线条。
加上这个姿势…真的性感。
知夏俨然受了蛊惑,都不带犹豫,转身向他,一条腿跨过他的双腿,毫无廉耻地坐了下来。
周怀庭:“……”
他这回无语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微抬着下巴,仰看着她,清清懒懒地笑了:“孟知夏,你是真的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