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既是朋友也是利益至上的商人,各项手续合同做得细致合规,确保双方的利益最大化。
但周怀庭谈工作时不像林牧之那样严肃正经,更不像许卓随心所欲。
倾向于在松弛的状态中认真思考,权衡利弊,反倒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换句话来说,他擅长一心二用,所以许卓口若悬河的笑话他也在听。
许卓谈及新交的大学生女朋友,很难不听出得意:“现在小女孩可真粘人,每天都要一起吃个饭,晚上要说晚安,还是说我就是这么招人稀罕。”
徐亦霖泼他冷水,抽了口烟说:“是粘你的钱。”
“放屁!”许卓激动地声音都大了,“送她包包首饰都不要,就要我陪她。”
突然有人发出短促的笑声。
许卓拧着眉头,很不高兴被嘲笑,“周怀庭,你笑什么?”
周怀庭没半点真诚,口气很欠:“太感人了,替你高兴。”
“……”
“跟你一个女朋友都没有的人说不着。”说着许卓突然想起那天触目惊心的几道抓痕,随即改口说:“哦不对,你已经有女人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男人目光一致看向许卓,又转向周怀庭。
“哪个?谁?”
“傻啊你们,”许卓靠在椅子里大放厥词,“上回他身上一堆的抓痕,谁挠的,总不会是他自己挠的吧。”
不经意看到林牧之,记得他不在场,又说:“牧之那天你不在,你是没看到,啧啧啧。”
林牧之正看着周怀庭,露出旁人不懂的神色。
很像是在看一个罪孽深重的人。
面对众人的审问,周怀庭仿佛当他们空气,淡定自若地点了根烟。
男人们越发得好奇,贺冷睿玩笑般开了句口:“不会也是个学生吧。”
话落,周怀庭神色有一丝松动,忽而笑了:“你们以为谁都有林牧之的好福气。”
“”
谁不知道林牧之直接娶了个还是大学生的梁心辰。
默了两秒,林牧之反击回去:“家里有人生病,不回家看看?”
周怀庭夹着烟的手一抖,哂道:“你回家我就回家。”
这两人总是加密通话,不知所云,许卓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有一腿。”
听言周怀庭侧头,微眯着眼睑:“要不要公开?”
林牧之默了一刻,面无表情地作势拿手机:“我帮你问问。”
“……”
周怀庭若有所思地抽了口烟。
不用问都知道答案,如果她愿意,他大可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
可惜妹妹是个听话的孩子,既听哥哥的话,也听妈妈的话。
刚过了夏至,白天和夜晚的时长悄然交换,太阳彻底坠进嶙峋的山脊,月亮边缘越发清晰。
夜晚暗得不那彻底,月光很亮,倒像是白天和缓的过渡阶段。
这餐饭周怀庭提前走了。
车和司机都是贺冷睿的,他让司机拐到二环路上一家甜品店。
英俊清朗的男人推开蓝色大门,玻璃柜里面的甜品店一瞬间失去诱惑力,所有的目光汇聚到了他身上。
男人身姿笔挺,单手抄兜,随意往玻璃橱柜前一站,目不斜视地挑选了几样。
刚好结完账,有个电话进来。
周怀庭看着凝了一瞬,屏幕上显示的一串数字,属地是屿城。
他的私人号码没几个人知道,屈指可数,也都记录在案。
隐约猜到什么,他仍是摁下了接通键。
夏夜的晚风拂来,一阵奶香悠悠荡荡冲散在空气里。
一个温柔的女声从手机听筒传出来,“周怀庭吗?我是陈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