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无奈之下,厉元朗只好挑明来意。
“书记,纪委通过调查,已经获取冯青的严重问题,他打压下属,以权压人,公权私用,这种现象如不采取严厉的惩罚,别人有样学样,肯定要出乱子的。”
面对厉元朗苦口婆心的劝说,郭启安却不为所动。
眼睛一立,质问道:“什么乱子?元朗同志,请你不要小题大做。冯青是有错,但错误仅仅是因为他维护一把手的权威而已,不必上纲上线,弄得他好像十恶不赦似的。”
“书记就是书记,书记的权威不容有半点的亵渎,这是我们最基本的原则。”
“我请问你,纪委查出他违法乱纪了吗?有以权谋私的行为吗?没有。”
“说明冯青还是一位好同志,洁身自好,就是不讲工作方法。省委已经对他展开批评,又进行了行政处罚。他背着严重警告处分,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惩戒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培养一名同志不容易,尤其这种正厅级的领导干部。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要给他一次机会。”
“纵然杀人犯,行刑之前还要管一顿饱饭,何况冯青还是我们的同志呢。”
“这事不要谈了,就这么决定。”
郭启安大手一挥,给这件事做了最终的定性。
厉元朗大失所望,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整个一下午,厉元朗的脸色都是阴的。
王若勋进来时,他都没站起来迎接。
好在王若勋不是外人,了解厉元朗的脾气秉性。
亲自走到饮水机那里,给厉元朗的水杯补满水。
缓缓放到他的面前,王若勋坐下后,端详厉元朗的表情,问道:“怎么,情绪不好?”
厉元朗抬眼敲了敲,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讪讪的说:“郭书记敲定对冯青的处理决定,我去找他谈,却被硬生生顶了回去。”
王若勋苦笑一声,“意料之内,不足为奇。”
“厉省长,准是郑令文在他面前搬弄是非,故意离间您和郭书记之间关系。”
“再有,罗谦离开,说句直白点的话,您与郭书记的蜜月期也就结束了。之前的合作,都是建立在共同应对罗谦上。”
“现如今,郭书记有了新的依靠,又没罗谦的掣肘。纵使郑令文不胡言乱语,你们间早晚打破这种合作关系。”
“而且,你们关系处的太好了,也会引起上面注意。没有制衡,彼此没有了相互约束,一旦达成联盟,将来的结局,肯定会被拆分。”
“好的情况,调走一个,最坏结果,有可能全被调离。所以,您现在和郭书记的关系,我反而不担心了,因为这才是正常关系。”
厉元朗感叹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
他本想继续下文,却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
仅仅接听几句,厉元朗脸色突然大变,厉声质问:“什么!你再说一遍。”
一旁的王若勋也感受到紧张,瞪大双眼,支起耳朵认真听着。
搞不懂,到底发生什么事,让厉元朗如此惊讶。
放下电话,厉元朗喃喃地说:“林教授的实验室突发爆炸,林教授下落不明……”
“啊!”
王若勋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他知道,林教授的实验室处在地下,且有周密的安全措施。
好好的,怎么突然出现爆炸事故呢?
让人匪夷所思。
由于林教授的实验项目十分重要,实验室事故一出,立马引起有关方面高度重视。
积极施救的同时,也派出一支调查组,连夜乘坐飞机赶到洛迁省。
厉元朗和郭启安都没有出面接触,而是委托副省长祁仲模代表。
而厉元朗本人,则坐镇在省里,等待事故的最新消息。
并暗中祈祷,希望林溪怀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毕竟,他和林溪怀的关系不仅仅建立在工作上,还有彼此欣赏的私人感情夹杂其中。
却在这种关键时刻,沈放再一次光临洛迁省,引起厉元朗不小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