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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第2页）

“爱。”钟意言简意赅。

顾屿川只觉得血脉喷张，额上青筋直跳，沙哑着声音制止钟意：“你现在不清醒，别闹了！”

“我说过我很清醒，我们不是夫妻吗？这是夫妻间应尽的义务。”钟意的手从顾屿川胸前敞开的衬衣伸进去，沿着胸肌的曲线慢慢往下滑去，伏身在顾屿川的耳边轻呵了一口气，“我要你。”

顾屿川身体不可控制地一阵战栗。

“抱我！吻我！”钟意在顾屿川的耳垂处轻咬了一口，如同荆棘丛里的红玫瑰，诱惑又疼痛。

明明喝酒的是钟意，顾屿川却觉得自己也醉了，他的身体在发烫，随着钟意的每一个触碰慢慢点燃。

在钟意在顾屿川的喉结处印上一吻的时候，顾屿川忽然用力地回抱住钟意的腰，咬住她柔软的唇瓣。

钟意抱住顾屿川的脖子，不甘示弱地回吻，她腿有些酥软了，两人一起向後倒在柔软的床垫上。

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不行，没有安全措施。”顾屿川喘着粗气，微微拉开了些和钟意的距离，勉力维持着最後的理智。

钟意伸手拉开了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将一个蓝色的小方盒子扔给了顾屿川。

顾屿川短暂的怔愣，很快又被钟意热情的亲吻给淹没了。

*

顾屿川被闹钟铃声吵醒的时候，脑子还是混沌的，关掉闹钟後，他伸手摸了摸身旁的被窝，已经没有温度了。

“醒了？”早已梳妆好的钟意推门而入，自然地和顾屿川打招呼，然後开始收拾东西。

顾屿川从床上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半裸的上身有些微妙的痕迹，他俊脸微红，欲盖弥彰地把被子往上拖了拖。

“醒了就把这份文件签了。”钟意脸上没什麽多馀的表情，手上晃了晃一份文件，放在了顾屿川的手边，然後转头对着梳妆镜继续摆弄自己脖子上的白色丝巾。

顾屿川满脸疑惑地打开文件夹，“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什麽意思？”顾屿川猛地一擡头，满脸惊愕地看向钟意。

钟意头也没回，只是继续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语气不解：“什麽意思？这份协议是你婚前就拟好的，我一个字都没改。我字已经签好了，你签完名，我们就去民政局吧。”

从昨晚到今晨，钟意的每一个举动都出乎顾屿川的意料，他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可能也没有自以为地那麽了解钟意。

“为什麽？我们昨晚不是——”顾屿川话音一顿，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不想玩了。”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感觉钟意厌倦了。

顾屿川眉头一拧，他以为钟意昨晚的热情是原谅了他的意思。

钟意抿了抿唇上的口红，站在床前，自上而下地看着顾屿川：“我们离婚的事情先别告诉别人，我的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一会儿就会搬走……”

“给我个理由。”顾屿川咬着牙，固执地寻一个原因。

钟意深吸了口气，淡淡道：“原因我昨晚就已经说过了。其实这也不能怪你，在婚前你早就和我说过了，我现在觉得你说得特别对，我不想再和一个不爱我的男人维持婚姻关系了。”

钟意的话说得直白，顾屿川低头沉默，每一句话他都无从辩驳。

钟意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考虑得足够清楚，但是直到这一刻看到顾屿川的犹豫，她的心还是会刺痛。

钟意倚靠着门，微仰着脸，说：“顾屿川，既然你忘不了她，那我也不要你了！”

好像是带着些赌气意味的言语，但顾屿川知道，钟意从来说到做到。

顾屿川的心中忽然有些恐慌，身体比意识更先做出反应，他有些跌跌撞撞地跑下床，拉住钟意的手。

顾屿川想说，他不是忘不了姜浅忆，他恰恰是忘得太多，连怎麽去爱一个人都忘了，他不敢再爱，更怕他的爱配不上钟意。

可是他终究是什麽也没说出口。

钟意低下头，望着两人相握的手，眼泪再次决堤，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滴在了顾屿川的手背上，在他的心脏上烫出了一个大洞。

“我们，就这样吧。”钟意仰起头，抽出了自己的手，用一种微小但坚定的声音宣判了死刑。

钟意转身离开，顾屿川伸手握了握虚无的空气，迟迟不肯收回手。

钟意原本是那麽骄傲的一个人，她应该享受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顾屿川想不出什麽挽留的理由。